尸检的事情一闹,以戴立为首的特务们彻底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谭端也没惯着他们,这次准备死磕到底,唐腴胪的头七还没过,遗体先送往法院给法医们去验尸了。
唐家二老哭的呼天抢地,唐瑛也是整天以泪洗面,连云裳服装也停业七天,以此慰藉哥哥的在天之灵。
至于戴立在殡仪馆的那番孟浪之话,也被诸多黄色小报原封不动的抄了过去,甚至有人开始写起叶洛和谭端的“同人文”,在黑市极为畅销。
这些事情,所有锅自然都扣在了戴立头上。
特务处的特务们和淞沪警察厅的警察也差不多把事情原委查清楚了。
整件事就是金陵刺杀校长之案的后续。
杀手还是危楼的那批人,只不过错把穿了一样衣服的唐腴胪当成了宋子文。
那时唐腴胪手上还提着公文包,比一旁的宋子文看起来更像宋子文,遭受了无妄之灾。
至于戴立所说的危楼和叶雨樵的瓜葛,反正证据是没的,刺杀当天,叶雨樵在家带叶荷叶浩兄妹,目击者十人以上,清清白白。
叶洛和谭端的绯闻更是没有丝毫实证,因为六月份跑去了庆市,叶洛甚至都没来得及唐腴胪的婚礼。
这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戴立有苦难言,只好各种登报发文澄清,并以特务处之名公开向两家人道歉。
戴立在上海滩臭名昭著,但又没人能治得了他,现在看他吃瘪,无数人弹冠相庆,很是开心。
他的公开道歉信,除了国党内部报纸外,没有一家杂志报刊敢接受。
叶氏报业现在笼罩着整个上海滩的文艺界,做这一行的,谁敢忤逆二少爷的意思?
一场风波过后,唐腴胪的遗体还是送往了火葬场火化。
隔日,谭端和唐瑛穿着孝服,捧着他的骨灰从静安寺火葬场一路到上海滩公墓,在诸多军政界要员的陪同下,终于让唐腴胪入土为安了。
唐腴胪的死也警示了国党那些高层。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然成了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恶人。
金陵,憩庐。
校长夫人的母亲忽闻儿子被刺杀,也没听清楚具体情况,就直接昏倒了。
没几日,她因重病不治而亡。
校长夫人连忙赶回海南老家奔丧,校长却是走不开,只好让秘书官派人陪同。
处理完手头要紧的政务,校长放下报纸,问道:“叶洛和美国洪门,真捐了那么多粮食?”
“此事属实。”回到金陵的宋子文抿了口茶,“我专门让人检查过,都是最优质的玉米和小麦,暂时可以缓解江淮灾区的饥荒问题。”
“唉,天灾人祸,贼寇四起。那些赤军,偏偏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刺杀你,娘希匹!”
校长郁闷的咒骂道,
“还有这陈济棠和白崇禧,也真会挑时候!子文,你暂时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去江城一趟,争取把汪某人拉拢过来。他要多少钱,我给!他要当行政院长,我也给!”
宋子文迟疑道:“汪某人现在是江城伪政府的领袖,高官厚禄恐怕难以说服他吧?”
“哈哈,就他汪某人那样还想当领袖?”校长不屑的一笑,“他就是被陈济棠推到前面的一块挡箭牌而已。”
如今江城和金陵属于敌对关系,加上这次刺杀事件,宋子文可不愿意去冒险,他推脱道:“赈灾工作事务繁忙,我还是过段时间再去吧,至少得先把粤桂联军给击退。”
校长仔细一想,觉得拉拢汪某人的时机确实还不够成熟,便点头道:“也好。对了,你以国府赈济水灾委员会的名义,给叶洛颁发一道嘉奖令。还有,他不是和鲁省的韩复榘闹了矛盾吗?”
“是,就是水利工程的事。”宋子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