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怪可怜,没想到对方处境这么糟糕。
喻呈有些难过:“是不是我没给你设计好……我最近一直在反思是不是我的问题,我好像不应该……”
“怎么?后悔做我的摄影师了?”潭淅勉掩了一下麦克风,“三筒。”
可是喻呈没有听见后半句,他急忙回答:“没有,不是的。”
怎么会。
他真心实意地认为拍摄的这段时间很宝贵,除却在艺术与工作上的增进,更重要的是,他感激能有这么一个契机让他和潭淅勉有机会立足现在回望七年前。
“那你觉得是什么问题?”潭淅勉问。
“我不知道。会不会是我的审美并不是大众的审美……之类的……我不确定……”
这时他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嘈杂的激烈的碰撞声。但很快潭淅勉的声音将他的好奇心打散了:“喻老师,我们都很清楚,美的东西很难被穷举定义,但是不美的很好被排除。”
“那么多人说来说去,低俗也好,怎么样也好,没有人会说这是丑的。用三观去评价绝对的美学,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问题。”
喻呈本来还设想,假如潭淅勉心情低落,他恐怕会更自责无措,现下看到他可以轻描淡写地谈起,这才觉得轻松不少,但:“你不会因此否定自己吗?”
“我干嘛要否定自己?”
“就是……人总是会被其他人的评价所影响。”
“为什么要这么想?”潭淅勉好像很难理解,“我举个例子,你看取景器的时候发现镜头脏了,你不会觉得是那个人脏。别人评价的,和真实的,完全是两码事。”
他总有一些独特的想法。
除了他,也没什么人会对喻呈说这些。
他给予他一些新的看待挫折的方式,这很可贵。他知道如果他将这种烦恼对喻翰景诉说,大概率会得到一些指责,比如众口铄金,本就不该做些惊世骇俗的创作。
可潭淅勉不清楚喻呈的想法,他单纯感觉电话那端的沉默听起来很不妙,为了避免这位又陷入过多懊丧的情绪里。他再一次说道:“总之喻老师,你自信一点嘛,你明明很好啊。”
喻呈愣了一下:“你觉得我……哪里好?”
“你看你长得帅,衣品好,聪明,不抽烟不喝酒,又会把人拍好看,这种人设在电视剧里应该也算是万人迷那种吧。”
这些话没经过过多思考就吐露出口,好像潭淅勉真的发自内心觉得,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喻呈开始脸红,说不出话,他盘桓,是不是接下来应该问他,如果自己是这么好的,为什么不可以和他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