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多久,今天?在阿尤恩的最后一星期?末日没来,现在他们还在不在一起?
潭淅勉挺舒服地枕到他的胳膊上,没有直接回答他,:“喻老师,我们来玩‘不许说’游戏吧。”
喻呈疑惑地低头。
“不准说假如。”
喻呈一时间没能理解,这是游戏、玩笑?
“也不可以说如果、可能、也许。”潭淅勉补充,“一切表达不确定的,都不可以。”
这规则也太过离谱,以至于产生某种模糊的直觉。喻呈下意识攥紧发凉的指尖,心脏怦怦跳:“那时效呢……就是,从什么时间开始,到什么时间结束?”
潭淅勉笑着和他对视:“从今天开始,到……”
停顿了一下。
“到你不再喜欢我为止好了。”
“现在,喻老师,你再复述一下我昨晚说过的话吧。”
脑子生锈转不起来,喻呈徒劳地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出话。他没有词可以替换“假如”。
“不是好学生吗,怎么这个都不会啊?”潭淅勉眼里的笑意很满,“只能我教你了,喻老师。”
这一刻太阳升得好高,潭淅勉忽然觉得这里难捱的酷热、干燥,以及刺目的日光都变得招人喜欢了起来。大概也只有在阿尤恩,在这样一个明亮炽热的地方,他们才有机会看清自己的内心,看清对方面孔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也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说得很慢,好让对方听得更清楚一些。
“我们就是在一起了。”
话音未落,喻呈的眼圈瞬间红了,他简直没办法将目光从潭淅勉的嘴唇上移开,他发现他又想立刻扑过去亲他了。
他确实也这样做了。他们接了一个漫长而亲密的吻,光是想到他抱着的是男朋友潭淅勉,而不是追求对象潭淅勉,这件事就让喻呈觉得非常满足。
本来就没穿衣服,亲着亲着两个人又滚到一起去。
这回喻呈是清醒状态,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潭淅勉的舌头是如何扫过他的上颚,又是怎么一下一下轻轻咬他的嘴唇。
正午之后气温直线上升,两个人浑身黏黏糊糊地做完,仰躺在床上喘气,急需一个凉水澡。
可当他们抱在一起走去浴室,一开水阀,发现竟然一滴水也没有。
断电再开。还是不行。
喻呈仰头呆了一会:“热水器坏了?”
“估计是停水。阿尤恩经常这样。”还是潭淅勉比较有经验,打开水龙头确认,果然没有水,一抬头又和镜子里赤身裸体、满身痕迹的两个人打了个照面,觉得这场面实在有点好笑,“说起来,昨晚回来的时候,好像门口是有贴停水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