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茫然地环顾四周,总算认清自己这是在家——母亲留下的别墅,三层花房的小厕所隔间里。
这地方是用来方便给兰花浇水换土的,基本丧失了作为洗手间原本的功能,四五平米大小的空间里只有洗手池和坐便器,再就是堆放着一些花肥土壤,平日里很干净整洁。
当然,现在被陆铭弄得一团糟。
最糟糕的当然还是陆铭自己。青黑的眼圈,稀稀拉拉的胡茬,男人的颓废肉眼可见。
醉醺醺的人抽了抽鼻子,空气里只有土壤、酒精和呕吐物混杂的难闻气味。
花房的花早就败了,陆铭闻不到丁点那股让他朝思暮想,又心痛异常的香气。
扶着坐便器,alpha勉强站起。
醉酒带来的眩晕感还在,但或许是胃里残存的酒精被吐干净了,他的脑子比先前清醒了许多。
陆铭想去洗手台洗手,漱口。然后离开这里,去花房。
他要待在花房。
花房里有大片幽绿的墨兰。
花房的铁艺桌上还有酒。
吐的时候浑浑噩噩,难受地想着不能再喝了,但当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后,陆铭却又想继续滥饮——醉酒所带来的痛苦能缓解烦闷和胸口的钝痛。
借酒消愁就是这样了。有些事,有些人,只要能少想一秒,愁苦自然也就能短暂地消失一秒……
就在陆铭头疼欲裂地想着些有的没的,随手打开了水龙头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铃声和震动伴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alpha因为酒精的影响,反应慢了半拍,才意识到,铃声和震动是来自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
嗡嗡!
铃铃!
手机扣在桌面,陆铭看不到屏幕。但他知道,来电话的一定是陆伟涛。
这几天会给他打电话,且还敢给他打电话的,也只有陆伟涛。
陆铭已经好几天没去陆氏的公司,陆氏集团的总部了——上个月,陆伟涛见他不再同余渔纠缠,且工作态度“端正认真”,便把陆铭调回了总部,并逐步下放了不少权力给他。好几个紧急的大项目都需要他来定夺、签字才能进行下去。
alpha现在可是真正手握大权的“太子爷”了。
可惜,“皇帝老儿”从来就不了解他的“皇太子”,陆铭脸上露出一丝恶劣的笑意。
陆伟涛上周出差去了临省,人不在x市。
老东西前脚刚走,陆铭就撂了挑子,回家买醉,有关陆氏的一切事物全都丢去了九霄云外。
得知陆铭“旷工”消息的当天,陆伟涛果不其然大发雷霆,给儿子打了不下百个电话。
陆铭没关机,没挂断,但就是一个都不接。
他知道陆伟涛碍于情况暂时无法返回,只能干着急。他要的也就是这个。
最后,能远程处理的事务,陆伟涛接了过去亲自处理,但那些需要即刻签字的项目他就无能为力了。拖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几十、甚至上百万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