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声名狼藉,为正道仙门所不耻,又为崇尚强横的魔宗所不屑,向来在夹缝中小心求生,门内状况惨淡,弟子天赋不佳,寿数自然也不长久。对千年前离宗的圣女不甚了解,看?起来也是情?理之中。
孟娴一哂,对自己被掩盖的过去愈发好奇了起来。
府内张灯结彩,喜气非凡,她扬着欢喜的笑意,一一见过仙门各宗,着重拜访了千岁以上的长老们,却仍旧无一人识得她,只道久闻久仰。
线索就此?断下,一切合情?合理却又扑朔迷离。
倚在游廊上,孟娴第?一次觉得棘手,轻声喃喃:“你说,我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麓衫眼含着泪,近乎哽咽:“主子先别管自己从哪来了,您先看?看?夫郎从哪来吧。”
三界之人齐聚,不断打探着神?秘的入赘夫郎。接连几日,麓衫背上的冷汗就没下去过,不敢说未定,更不敢说有可?能是自己。只能一面接待宾客,安排事宜,一面祈祷着孟娴能够赶快定下人选,千万不要临到日子抓他和哥哥去顶包。
孟娴忍不住一乐,应允道:“行,那这就去看?看?。”
连日来陆续有宾客上门,无人注意其中几人的请帖格外不同。
齐聚一方小院,几位面容颇为相?似的男子相?觑无言,尴尬不已?地度过了几天同住的时日。当孟娴终于?出现,身后却带着两个面容同样相?似的属下,这种尴尬的氛围一时达到了顶峰。
萧如安一如既往的端方得体,道谢:“家师已?安然归来,多?谢孟姑娘。”
崔津神?色复杂,语气有些阴阳:“孟姑娘还?真是初心不改。”
纪凌云也道:“你审美真是挺稳定的。”
突然接到孟娴要成婚的消息,他十分讶异,本?着凑热闹的心态前来,没想到自己也是人选之一,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折竹师傅知道吗?”少年人无所畏惧,问出了在场之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自然。”孟娴笑吟吟道:“折竹师傅可?是我的贵人,一直为我操心婚事,这等事自然不能落下他。”
话音刚落,小厮引着一素白僧衣的男子自侧手月洞入内,几人才惊觉,此?处与折竹的居所仅隔一座小园。
纪凌云神?色复杂:“你是真不怕死。”
孟娴并没否认,笑吟吟地招呼着人坐下,“折竹师傅可?来了,你向来关心我,如今也要为我把?把?关才行。”
折竹垂着眼睫,素白僧衣松垮地挂在身上,短短时日竟是消瘦了不少。他神?色平静,口中道着不敢,疏离道:“一介出家人,不敢指点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