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笑笑,夹了筷鱼肉,仔细地剔掉鱼刺,送入苏溪的口中。
接下来是百花宴的狩猎,为期三天,在皇家狩猎场举行。
狩猎场很大,地势广袤且险峻,队伍一旦出发,会在野外扎营,直到第三天的落日前才回来。
陆江担心苏溪的身子吃不消,没带她,让她在庆和殿处理日常的奏折。
苏溪起了个大早,赶在皇宫开门之前,把秦知院堵在宫门口。
昨日下午,秦知院扛了根扁担去到王府,将王爷沈敖逼到前厅院子的角落里,质问王爷为什么。
为什么把女儿身的苏溪当男子养?为什么合起来骗他?
王爷沈敖是武将,一身的蛮力和好武功;秦知院是文将,长得清瘦,完全不会武功,更不是沈敖的对手。
即便如此,沈敖硬是没有还手。
一开始,王爷沈敖不承认,说秦知院定是认错人了,秦知院怒吼,“皇上已经承认了!”,沈敖才慢慢讲明缘由。
天快黑的时候,秦知院袖子一甩,走了。
不管沈敖怎么留,秦知院都没在王府用晚膳。
苏溪知晓,秦知院是生气了。
气她呢!
老实讲,秦知院待她挺好。
三年前在江南的时候,秦知院安排妻儿避难之时,也不忘带上苏溪;
三年后苏溪回到京城,是沈惜,秦知院不管在政事上,还是私下,都很支持她,从不给她使绊子。
宫门口,苏溪看见气呼呼的秦知院,厚着脸皮迎上前,“前辈,我买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糕。郭记的,香甜可口、酥脆”
“不稀罕!”
秦知院绕开苏溪,往翰林院的方向走。
秦知院不会打猎,没有跟着皇上去狩猎场。
苏溪从不是轻易言败的人,尤其在“哄人”这件事情上。
“前辈,欺瞒您是我不对。想来爹爹已经同您说过了,我自小就被当成男儿养,只有远离京城的时候,我才敢穿女装。晚辈实在迫不得已。”
秦知院冷哼一声,“你爹就不是个东西!”
“可不是?我明明是女子,我爹非得让我扮男子。小时候,大家总说我是个娘娘腔”
苏溪说着说着哭起来,“我从小就没有娘,大家还总笑话我”
秦知院停下来,“你你你,你哭什么?多大个人了,还哭!”,说归说,骂归骂,秦知院侧过身子挡住外人探究的目光,小声道,“你现在是沈惜,是男子!莫要再哭了!”
当秦知院得知名满天下的沈惜公子是如假包换的女子,他不是怨恨,而是心疼她。
丫头该吃了多少苦,才有今日的学识和成就啊!
难为她小小年纪跟着她师父周游列国,秦知院的两个女儿像苏溪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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