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其实很意外,傅时宴居然是靠这样的关系让自己脱身。
这未免太曲折,太坎坷,太有风险了。
她轻声:“乔思水只做过情人,哪来的把柄让你脱身?”
“当年她走的时候,已经怀孕三个月,这件事只有我和刘姨知道,所以我才暗示你,让你去找她。”
“……”
难怪能让钟盛元开口,原来是有孩子的缘故。
江舒整个人太过紧绷,傅时宴试图让她放松下来,轻拥着她摸头,“我们小小很聪明,听懂了我的暗示。”
“……刘姨并不是因为我想起来的。”
“刘姨老了,记性不好,没有你敏锐,自然想不起来,我派人去找江舟,江舟去提醒了她才找到乔思水如今的住处,里面还有孟闻新的一份功劳。”
江舒依旧紧绷,不知道是因为太冷了还是什么,控制不住发抖。
“我去求了陆寻,他也给了你翻身的证据,你为什么不用,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声音闷闷的,充斥着伤心。
傅时宴加大了力道:“陆寻那种人,一旦用了他递过来的东西,这辈子都会被他掣肘,我相信你能让他帮我,必然付出了不少代价,对吗?”
一阵见血,江舒有时候甚至佩服他看人的眼光。
她仰起头,“是很难,但是我为了拿到那些东西,很不容易,我为你付出的心意,你好像不太接受。”
“我不想让你被他控制。”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为了你被他控制?”她脱口而出。
傅时宴的身形晃了晃,似乎很意外。
“我很伤心,因为我的心意你没有接受,你依然什么都不告诉我,自己做决定。”
男人感受到了他的伤心,沉默许久,“钟盛元有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身染重病无法回国,我用乔思水的孩子要挟他,他一直派人盯着我,她在我身边,我才有制胜的把握。”
“这期间,我无法联系你。”
“那你现在为什么能来?”江舒推开他,有些累了,“无非是因为我撞破了你们,你没办法,才冒险来到温家,跟我说这些,如果我没撞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傅时宴站立在原地,眉宇间是无法理解,“我如今的冒险不值一提么,我以为你懂我。”
“我不懂你,傅时宴。”江舒很快回答,“我从来就没有懂过你,即使你无法现身,派人来跟我说一声很难吗,就做不到吗,听说乔思水这个人的存在,还是王瑾告诉我的。”
她摇摇头,“我为你奔波筹谋,重要过吗?”
原本想说,我重要吗,可不想自取其辱。
“若是不重要,我就不会拒绝陆寻的证据,绕圈子去找乔思水!”
傅时宴无法接受,她认为自己不重要,她明明知道,这些年在他心里,只有她最重要。
“那是因为乔思水能够更有效的掣肘钟盛元!”江舒看着他快速脱口而出。
傅时宴再度愣住,良久,两人对视着没有说话。
他轻声:“你是这样想我的。”
“权衡利弊,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