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并不好,江舒不断做梦,发出痛苦的声音,傅时宴坐在她身边,就这么守了一晚上。
江舒睡醒时,傅时宴刚将早餐摆放好,他轻声:“醒了?”
她头发凌乱,迷茫站在原地,“傅时宴,我昨天……”
“不好的事情不要想了,去洗漱,过来吃饭。”
江舒反应有些慢,后知后觉走到盥洗室,低头却发现牙膏已经挤好,毛巾也已经摆放好,外面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是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傅时宴说的话。
她的人生没有被破坏。
江舒的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她用刀叉切着荷包蛋,心不在焉,“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陆寻就是华哥的事情。”
“在之前我就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你的话证实了这件事情。”傅时宴递给她一杯牛奶。
“你怎么会猜到?”
“华哥之所以能在江城横行霸道那么久,必然有上面的支持,那么明面上需要一个清白的家族当幌子,雄踞一方的陆家是最好的选择。而陆寻在这两年,刻意隐藏了作为陆家继承人的身份,转而销声匿迹,我很有理由怀疑,这期间,他一直以华哥的身份做事。”
傅时宴淡声道:“况且华哥一直以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直到你昨天提起陆云,我才确定。”
正是因为是管家的女儿,这几年才没有查到线索。
江舒没有吃饭的欲望,她放下刀叉,“周良岐听从华哥,他知道这个人就是陆寻吗?”
“应该不知道,我跟周良岐交手多年,他心思很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投靠别人,若是他知道是陆寻,不会投诚。”
江舒听着苦笑,“你很了解周良岐。”
“你不也是吗?”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江舒抿唇,“什么时候了,还吃醋。”
傅时宴双手撑在下巴上,饶有兴致,“我一直很好奇,你喜欢过陆寻,喜欢过我,那你有没有对周良岐动过心?”
这话说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说得我很滥情一样。”
傅时宴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柔柔抚摸她的脸,低声蛊惑:“有没有?”
说到这里,江舒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我对陆寻,只是情窦初开的短暂喜欢,之后再无感觉,我对周良岐只是逢场作戏的表演,我承认有过好感,但并不持久。”
“那我呢。”
他面容平静,仰头等着她的回答。
江舒想挣脱,“你又不是不知道。”
被扣住,“我想听你说。”
“是爱,我爱过你,你满意了?”江舒满脸通红,不敢看他的眼睛。
傅时宴如愿听到想听的回答,忍住笑意,“爱过?只是爱过,现在不爱了?”
江舒咬牙切齿,捧起他的脸,轻轻拍了一下,“傅董很喜欢得寸进尺。”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对别人,像对你这样,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