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至高上帝……或者说,再比他弱一些的部分小阶层里,这些人甚至可以投影任意时期的自己,同时在所有平行世界活动。
在看到一样事物的最初,他们就能更进一步看到组成它的所有物质的来处,以及它们在遥远未来那终末之时的去处。
“所以,被替换的只是普通人。”至高上帝轻声道。
“这样难道不会太残忍了吗?那些被伤害的、被撕裂的世界,其中也有人想活下来吧。”
白锦沉声问,“没人想想他们吗?站得太高了,就看不到最底下的那些痛苦了?”
当她用言语问出这一切时,至高上帝笑了。
那是一个慈爱而温和的笑容,似乎写满了期盼……
但仔细看去,又好像只是长辈看向颇具潜力的幼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乎单体宇宙的死活」吗?”他温和的问。
然后自顾自回答。
“因为在我眼里,所有事物,都是「它们自己」。”
“一个人的同位体死了,但他「本质还存在」。一个宇宙死了,但它「在其它世界线延续了下来」。”
“万物终究是在走向终末的,在遥远的未来,那一切分别都将重逢……我看得到,孩子,我看得到。”
至高上帝的微笑如此完美。即使他这个化身的外貌其实并不「完美」……但那样的神性,它升华了一切。
“它们只是暂且分别。”他温柔的微笑道,“这其中的痛苦值得注目,但「分别」本身,无需痛苦。”
白锦深呼吸一口气。
实话说,她不应该这么做的:这是至高上帝,没人能顶撞他,没人能反对他……但……
但有些话不直说,就是会让人「膈应得慌」。
“很抱歉……但,不。我想,你可以这么认为,但说出「分别本身无需痛苦」这句话,是不对的。”
她说,“有多少人能像你一样眼光那么长远?所有不能做到的人,对他们而言,分别就是永别、痛苦就是全部。”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
因为她在至高上帝慈和而宽容的目光中感到了奇异的不适……与莫名的安心。
这两种感觉古怪而纠结的共存让她下意识反思了一下自己,然后转移话题:“很抱歉,我是说……呃,请问我究竟是怎样「拯救了世界」的?”
至高上帝并没有在意她的不敬,他只是饶有兴味的笑了起来。
“很简单:你和你的那九位同伴,「攻略」出了一个最好的世界线——在那些真正的「大师」做出的游戏里。”
“在不计其数与他们文化背景相似的世界里,你们托起的,是最明亮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