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跟左邻右舍没有什么感情,除了偶尔过来管他要修缮屋顶漏水,下水管堵塞等等的费用的物业人员,他家就没人再敲门了。
门一开,一大束雏菊直入眼帘。
处长左手捧着雏菊,右手掐着一信封,从站门外开始就表情凝重,看了宋祁好半天,眼眶忽然一红,含着挤都挤不出来的一腔热泪,将花束往宋祁怀里一塞,单臂抱住宋祁拍了拍背部,“坚持住啊。人生总会碰到一些困境,你抬头看天,不可能总是黑色的,它也是能绽放光彩的。现在的困境都是暂时的,宋祁啊,我一直很看好你。你也在处里干这么多年了,未来是很光辉的嘛!”
第17章
“呃感谢领导的赏识。”宋祁不知道是什么让老秃有如此之大的转变,光是看着这束雏菊,他就觉得处长似乎话中有话,应该是在暗示某种东西。至于暗示的内容,他能联想到的就是这束花雏菊?菊花?
处长是个有家室,娶妻了的男人,长得不丑,就是油腻了些,在中年人里,植上发应该算得上清秀。家里的亲戚都是高层官员,各方面都算优异。
不过,宋祁单身千年,不可能因为对方是领导,就献身为事业,这完全不可能。
处长将信封递过去,拍拍宋祁的手背,“这个你拿着。多休息几天,别着急回来上班,等你什么时候调节好心情,再回来。那个我先走。保持愉悦的心情哈。”
“”处长犯什么毛病?
“嘭”地关上门。
处长带上门后就走了,浴室里的流水声哗啦啦地响起。
宋祁拆开信封,里面一沓现金,他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不可能是老秃良心发现给他送温暖来的,更不可能是讨好他。
他摸出衣服里的手机,按了几下ho键,才想起昨天忘记给手机充电,往客厅的插座上插上充电器,屏幕还是黑着的。
他又反复试了几次,屏幕依旧没有在充电状态,这样的情况之前的手机也出现过好几次,每次出现这样的情况都是报废状态。但是这款手机早就停产了,连二手的都快绝迹,他手上这部还是在某软件上二手交易来的。
浴室里的邝旭之在洗头发,就听见有人叩了两下浴室门,他关了花洒,就听宋祁说:“我出去一趟。这里暂时用不上你,洗完你就走。”
宋祁说罢就提起背包。
邝旭之打开门,探出半截湿漉漉的身子满头泡泡喊道:“去哪我送你啊!等我下。”他飞快地冲洗掉泡沫,套上衣服去追宋祁。
此时宋祁已经走到了三楼,抬头就看到有东西从楼上滑下来,他来不及看清东西是什么,全身散发的寒气就冻得那东西一抖。
宋祁这才愣住,因为那东西是个人,外头套着一件迷彩羽绒服,敞开着没拉拉链,里头的黑色高领毛衣半掀起三分之一,露出一截精壮的腰。
宋祁:“”
“终于赶上你了。”邝旭之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湿漉漉的头发滴滴答答,他随手抹掉了流下的一行水珠,单手撑着扶手,翻转落地站稳,“门我给你锁好了你该不会没带钥匙吧?”
“现在你们年轻人都流行大冬天的头发不吹干,衣服撩起来,连走的路都与众不同。”宋祁的目光从邝旭之的头发直接扫到旁边,他倒是有点手痒想把那毛衣直接拉直来,看着强迫症都要犯了。
邝旭之拉了两下黑色毛衣下头,拉到腰部还是差了一点长度,他索性拉上外套拉链,搓了搓手,“你给的毛衣有点短,穿身上会往上跑。”
作者有话说:
我想多写点日常我有点沉迷宋祁邝哥的日常了_(:3」∠)_
第18章
宋祁继续下楼,语调依旧平稳,但表情管理得不妥善,眉心轻皱起来,“乱说。我的衣服怎么会短。”
邝旭之:“没事,我不介意的。短点也一样穿。”反正只要是你的,什么都好。他欣喜的想。
小木马快乐的摇起尾巴,旁若无人撒欢道:“哈哈哈哈,主人你比他矮。”
邝旭之也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知道宋祁为什么突然翻脸了,面子上挂不住的时候他总是这样。
这次邝旭之说的“我送你”,没有再出现熟悉的三轮车,而是一辆白色兰博基尼招摇的停在那,也不知道是哪位土豪家的。宋祁忽然想到之前那交警说的话,似是嘲笑的说:“跟国家对着干,总没好处。”
邝旭之:“也没跟国家对着干,这不是当初钱不够吗,三轮车不用上牌,还便宜,都是混日子,先赚一点是一点,有了这顿,才能想着下顿不是。”
宋祁其实没尝过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虽然穷是穷点,说到底还是自己给捐掉了,不然兢兢业业的活到这把岁数,买一套别墅绰绰有余,小日子甭提多滋润。但他还是认为,钱必须用在刀刃上,比如捐给孤独症基金会,精神上的疾病远比身体上的疾病要致命。
他好像总觉得自己就该做点这样的事情,似乎是在赎罪为什么有一种赎罪感,他也弄不清。从他仅有的记忆里,不曾做过坏事,那么赎罪感也就无从考究了。
宋祁突然好心地说:“特聘助手的工资,温饱足够。别跑三轮,到时候老秃知道了,揪着你就是一顿骂。”
那白色兰博基尼的车门打开,里头出来一穿西装的年轻男人,看到邝旭之简直是看到了救世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