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羽绒服卡在电梯门里,高阳想往前,背后被衣服给绷紧。
高阳:“”
宋祁双眼无波无澜地看着他,“有事说事。”他看了眼电梯显示的数字,拖着行李箱站到门边,“没事就让让,我到了。”
宋祁前脚一出去,就去找到自己的车,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高阳追过来的时候,不免好奇,刚才可是看着他一直拉着行李箱,蓬头垢面的。
“你开车来了?”
“嗯。”
“那刚才为什么……”高阳看宋祁要开车走了,挡住了车前方的去路。
迎着冬日暖阳,宋祁皱眉:“上车再说,等下老秃追来,扣你工资。”
高阳呆呆地点头,“哦哦,还是宋祁哥想的周到。”
……
车开了十分钟,到了商业区附近,宋祁才停车,把副驾驶座上白瓷罐子捧起来。
“喏。我不在的时间里,帮我收着这东西。”宋祁溜了眼高阳的手腕:“上次给你的红绳怎么又不带?”
高阳刚打开盖子,低头一看,用手指往里头沾了点粉末到指尖上,“这白色粉末是什么?”又嗅了嗅,“闻着好奇怪,又好熟悉,好像是……骨……骨骨骨灰!啊啊啊啊啊——”
平时工作都戴手套,零距离贴皮肤接触,这还是第一次,加上最近神经有点衰弱,高阳实在受不住这种刺激。
“别摔了!”
宋祁话音刚落,那骨灰坛就被高阳脱手,整个坛子被他双手接住。
宋祁轻舒一口气。
高阳惊魂未定,仿佛沾上的是毒药,捏着自己的一根手指,苦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抖了抖下巴,有点欲哭无泪。
“谁的骨灰?”
宋祁:“不知道。”
高阳:“这就是你离职的原因吗?因为家里的亲人逝世?”
“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哪来的亲人。”
“可是你不是说要回老家,我刚刚不对不对,你前段时间还全家哦,你远方亲戚吗?但是犯不着辞职吧,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了,你要是回老家,我们以后都见不到了。”
“骗老秃的。”
“哦。”
宋祁说到底不太方便带着骨灰坛,但看高阳这样子,他还是打消了保管骨灰坛的念头。具体这是谁的骨灰,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的离别,对宋祁来说经历太多,没有感觉,但出于人道主义就多请高阳吃了顿饭,这段时间他总找判爷,判爷又总是借人家身体,合计着高阳对他帮助还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