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埋藏在土壤之下的‘种子’会跃跃欲试,会尝试着破土而出,茁壮成长起来。”
所以不是‘合作者’,是‘催发者’。
“而且,”贝尔摩德收敛了难看的表情,“你的‘朋友’可是一位无可指摘的绅士,无论面对谁,他都会不带偏见,会平等、尊重地对待其他人。”
包括罪犯。
“简直就像是,”她似笑非笑地慢慢道,“‘神明’。”
会宽容地拥抱人类罪恶一面的神明。
不过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漠然’,他谁都不在乎。
这个观点,和工藤优作截然不同。
工藤优作重复了一遍关键词,“‘不带偏见,平等,尊重’?”
他有亿点点的异议,“我并不觉得他是‘天使’、‘魔鬼’或‘神明’,反而觉得他是很随心所欲的人类。”
贝尔摩德立刻提出异议,“他影响的人,有红兜帽案这种令人厌恶的人体裁缝凶手,也有你这样受人尊重的名侦探。”
“他对红兜帽、对你,都是尊重的态度吧?”
然后,肉眼可见的,她发现工藤优作迟疑了一下。
她:“?”
工藤优作沉吟了一会儿,回忆[客机、三小时、快乐之旅]。jpg。
他放弃说清楚自己的异议,点头认同贝尔摩德的观点,“我认为你说的对。”
嗯嗯嗯,‘克恩·波本’一定是一位像是神明一样没有太多私人感情的存在,那天在客机上,一定是他先做错了什么,比如居然敢左脚先踏进客舱。
不然这位‘神明’一样感情淡薄的存在,不会那样亲切友善热情地对他,对吧?
工藤优作无奈摇头。
贝尔摩德:“……”
她狐疑地扫来扫去,“刚刚你想说什么?”
“他是一个有感情,有底线,会克制自己的人类。”工藤优作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也会‘迁怒’。”
比如因为他左脚先踏进客舱所以迁怒他,对吧?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定是他先做错了什么,对方才报复的,对吧?
“‘迁怒’?”贝尔摩德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她短暂地缄默了一下,才又笑起来,“能得到他的‘迁怒’,也是很不容易的事吧?”
“哪怕得到他关注的代价是会被迁怒,我们也依然会继续计划。”
她垂下眼睫,轻飘飘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工藤优作皱起眉,他也短暂地缄默起来,去认真地思考这一句。
为什么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是有什么时限吗?
再拖下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不能再拖了?和克恩有关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