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演慌张地请求道:“小夏只是一时贪玩,对我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恳请谢先生放过他这一次!”
邱深夏的血流得越来越多,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在即将完全昏迷之际,捕捉到了谢时度戴在脖子上的怀表。
重伤的邱深夏突然激动了起来,鲜血随着他的情绪越流越凶,眸中的眼泪也是。
“唔……唔……”邱深夏费力地想把手抬起来,他的视线从谢时度的怀表挪到了这个男人的脸上,又重新放在了怀表上,他好像想跟谢时度说什么,却因为口中的鲜血和身上的伤势,导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呜呜”的声音。
席演注意到了邱深夏的目光,顺势看了过去,待看清后,他安抚邱深夏:“小夏,这不是你的怀表,这是谢先生自己的,你那块怀表在我那里收着呢,你忘记了么?”
席演所说的那块怀表,当初是邱深夏非要说席演那块不见了,他把自己的送给席演。
席演一直认为邱深夏说话和做事都莫名其妙的,但他非要塞给自己,他便随手收藏了。
他自己从来没有一块丢失的怀表,也曾在谢时度这里听到过同样奇怪的说法,看到一块一模一样的怀表,席演那会儿一门心思扎在黎昭身上,压根不在意旁人的胡言乱语,所以也没有正式地澄清过。
邱深夏一直在哭,眼泪和血水流得一样多,但这会儿不只是因为伤痛,也因为脑中深处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卷土重来。
邱深夏在六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哥哥,哥哥家里有钱,经常会因为心疼瘦小的邱深夏而给他带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
等到成年后,邱深夏知道这个哥哥生病了,需要一个合适的肾,邱深夏毫不犹豫地捐赠了。
但这个哥哥后来去了国外,临走前给了邱深夏一块怀表作为纪念,承诺等他靠自己双手拼搏出一番事业后一定会回来找他,给他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邱深夏一直牢牢记着的,只是因为母亲早早离世,父亲再娶,后妈从小就对他非打即骂,后来有一次故意把他关在屋外,淋了雨受了冻,发了一场高烧之后把很多事情忘记了。
只是隐约记得有个对自己很好的哥哥,两人有过约定。
邱深夏在电视上第一次注意到席演,是因为他手上的疤痕,印象中那个哥哥也有,因此便从此对席演死缠烂打。
尽管席演解释过,他身为演员,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但邱深夏就偏偏不信,执意把他当成心悦已久的人。
过了太多苦日子,他着急想尝点甜头。
然而,就在刚刚被打的刹那间,他想起了那个哥哥的脸和名字。
——我叫谢时度。
——时度哥哥。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刚刚席演的说法清晰地落在谢时度的耳中,他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理解了席演的意思,只是他完全没办法接受。
谢时度扯起席演,要他对自己解释清楚。
席演红着眼睛,对谢时度认真道:“小夏也有一块和你一模一样的怀表,就是当初你看过的那块,那怀表真正的主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