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知道她看见了,用力点头。
“他是——”
面包车里忽然钻进来两个人,“哐”一声拉上车门。
一车寂静。
副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穿着黑白灰条纹t恤衫,个子矮小、精瘦,手里握了一把刀,正架在司机脖子上。
陈逸认得他。
那个被美|沙酮门诊停药的患者,朱富勇。
陈逸下意识搂紧小姑娘,把她往身后塞。
前面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行,声音打颤:“这这位兄弟,你们要干嘛?”
那个叫朱富勇的男人回头扫了陈逸一眼,转过头冷哼一声,“别多话,老实听我们的,留你小命。”
司机忙不迭点头,“好好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边说边偷瞄后头,冷不丁看到什么,被彻底吓傻了。
黑衬衫男人手上握了一把手|枪,正直直指着后排坐的年轻女人。
活这么大半辈子,他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玩意儿,哪知道今天突然给碰上了。谁知道这枪是真是假,但乍一看,还是让人三魂瞬间丢了俩。
陈逸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黑衬衫扫她一眼,冲她抬抬下巴,示意她接。
接通后,她刚“喂”了一声,就见枪口慢慢移开,指向了她身后露出一半的小脑袋。
薛山问她们有没事时,陈逸听见“咔嗒”一声响,枪上膛了。
她静静看着对面的人,告诉薛山,她们没事。
电话保持通讯中,前面,司机在朱富勇的威胁下发动了面包车。
黑衬衫扫一眼窗外,低声示意陈逸:拖住他。
于是有了后来的对话。
十月初的天,秋风扫街,梧桐叶悉数坠下树梢,落向柏油路面,一地萧瑟。
风起,枯黄叶片随风向前翻滚,刮蹭地面,发出一阵窸窣声响。
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薛山面前。
车窗摇下,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老朋友,别来无恙啊。”
手机被黑衬衫夺走,陈逸一直暗暗记着沿路的楼栋、商店,各种能够帮她记住线路的标志。
二十分钟后,面包车驶入一座废弃的工厂。车开进一间似乎是仓库的地方,她们被拽下车。
路上,陈逸试探着问过他们,是为了钱吗?
黑衬衫阴阳怪调说,为了好玩儿。
陈逸又问,你们认识杨洛平吗?
黑衬衫和朱富勇都愣了一下。表情里写着三个字:不认识。
仓库里,高高的屋梁上挂了数十盏工厂吊灯,四周摆满生锈的机械仪器。
宽旷的空间里,一点细微的响动被反复放大,回声延绵不绝。
朱富勇把面包车司机单独带走,绕过几台仪器,进了一间小屋子。过了会,他独自折返。而黑衬衫,始终拿枪指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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