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蜷缩在后座上,头发蓬乱,眼泪鼻涕全挂在脸上,身上的粉色卫衣外套尽是皱褶。
她低声抽泣着,目光依然停驻在窗外紧闭的卷帘大门上,轻轻喊了一声:妈妈。
宽阔的柏油乡路上,来往车辆稀少,人烟罕见。
临近中午十二点,黑衬衫突然把车停在路边,问后面的人:“有火吗?”
他毒瘾发了,身上的打火机不知道啥时候掉了,没有工具,整个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朱富勇赶快翻了下包,意外抬头,“老子的也搞不见了,前头好像有个店,搞快去买几只回来。”
农田、乡道一览无遗,远处的青色山脉绵延直至天际。
四周比较荒凉,几乎全是拆迁房。
这家小卖店独立于一片残垣断壁之中,颇有点寒风傲骨的味道。
店面很小,门口架了一排玻璃窗烟柜,里头摆满各式各样的香烟。
黑衬衫走过去,店里没人,他扯着嗓子喊了几声,里头传来一声应,让他稍等一下。
他不停搓着手,巴不得下一秒就捞上打火机和烟走人,但那些东西都锁在玻璃烟柜里。
等待的间隙,后头来了辆黑色沃尔沃,也停在路边。
驾驶座上下来位高个子年轻男人,他上身只穿了一件休闲灰色衬衫,下面是一条深色西裤。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子挽至胳膊处,露出脉络分明的精壮小臂,还有价格不菲的腕表。
黑衬衫扫一眼男人,见他步伐潇洒往小店走来,微微别开目光,继续喊老板娘。
老板娘终于抱着哭哭啼啼的小婴儿出来,一脸抱歉地问他们需要什么。
黑衬衫:“一包紫云,两个打火机。”
老板娘打开挂锁,抽出两只打火机递过去,然后弯下腰去拿下一层放置的烟盒。
黑衬衫轻微跺了跺脚,余光中,身旁男人似乎在有意无意打量自己。
他不管那么多,催促老板娘搞快点,他还赶时间。
拿到烟,匆忙付了钱,他转身往车里走。
路过黑色沃尔沃时,他注意到副驾驶上坐了个年轻女人,齐肩短发,戴副墨镜,手肘支在窗外,眼神似乎也在跟着自己移动。
顾不得那么多,飞快发动油门离开,他要赶紧找个地方解决毒瘾发作的问题。
年轻男人买了两瓶水回来,刚坐上车,旁边的女人急说:“前面那辆车有问题。”
男人一脸错愕:“什么问题?”
两分钟前,小姑娘趴在窗沿上往外看,注意到了另一辆车上坐着的年轻阿姨。
女人无聊地观赏着四周并不算美丽的风景,冷不丁侧过脸,目光停在右前方那辆车上,愣了一瞬,缓缓摘下墨镜。
透过紧闭的玻璃车窗,她看见一个小姑娘,正眼泪汪汪注视着自己,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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