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让那曹氏小儿抵挡一阵,我等先去跟皇帝汇合。”
胡才忧虑揉了揉眉心,叹息道:“西凉军如此凶悍,那曹氏小儿麾下只有三千军马,岂能抵挡的住?”
“他挡不住也得挡,”韩暹瞪着布满红丝的一双环眼,攥着碗口大的拳头扬了扬道:“不能只让我们损兵折将,他在后面坐山观虎斗,也得让他全军覆没才合理。
只要他能挡得了一时三刻,我等便裹挟天子迅速东进,与我主力军汇合。”
“兄长高见,”胡才道:“事不宜迟,我等快走。”
三人商量妥当,重新跨上了战马,带领身边的不到十骑向东飞驰而去。
跑了约有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曹昂驻军之处。
此时曹军正在郊野之上,脱下盔甲原地休整。
曹昂嘴里叼了一根狗尾草,斜躺在一块干净平整的大石头上,左胳膊撑住太阳穴饶有兴致的笑道:“韩将军,你的部下呢?”
韩暹装作气急败坏的道:“老子误中埋伏,军兵被打散了。
不过老子拼死反抗之下,也同样重创了西凉军。
如今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倒便宜了你小子,白捡这份大功劳。”
他怕把曹昂也吓跑,所以故意把西凉军说成丝血大残,以让曹昂也同样全军覆没,如此他才心理平衡。
曹昂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俊朗的脸上人畜无害的笑道:“别呀,要是我得了这份功劳,一定在陛下面前表奏,就说是将军挫敌在先,我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那倒也不用,你保重吧,”韩暹冷脸说着,心想你小子有命活着回去再说,那西凉军如此凶悍,有九成的可能,你再也见不到皇帝了,还用你替老子表功?
随即韩暹带领身边几人,纵马向前面天子停驻之地而去。
典韦看着几人背影,挠了挠大脑袋,傻乎乎的道:“难道他们真的中了西凉军埋伏?”
赵云在旁边笑道:“这鬼话你也能信?不过是给战败找个借口,以保全脸面罢了。”
曹昂拔出口中的狗尾巴草,重重的扔在地下,对着碧蓝的天空伸个懒腰道:“七千人马仅剩十人而回,无论再怎么找,这脸面恐怕也是捡不起来了,准备干活吧。”
“得嘞!”
太史慈把手中的长枪擦的光可鉴人,又小心的吹了吹锋利的枪尖,煞有介事道:“一会儿郭汜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典韦撇了撇嘴道:“战场之上,斩将夺帅,杀敌立功,各凭本事,凭什么未战之前便说贼首是你的?”
太史慈还真不敢跟典韦犟嘴,笑着道:“你力气太大,出手太重,这铁戟一下子就把那郭汜脑袋给砸烂了,谁知道你杀了敌将?
可是我不然,我能生擒活捉。”
典韦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所持仗者不过是一身蛮力,至于招式变化,远不及太史慈来的精妙。
这时赵云在旁边道:“我也能生擒活捉。”
太史慈闻言顿时脸色一黑……
……
话说郭汜轻松击退白波军之后,麾下军兵士气大振。
战场上,白波军丢下的武器盔甲都是破烂货,也没值得他们捡的,所以郭汜连战场都没有打扫,率军直追了下来。
“这关东军竟是如此不经打,”郭汜一边追赶,心中一边暗自嘲笑。
说起来,当初他也是同意放天子东迁的,并且亲自率军护送天子车驾一行。
可是到了路上,因为该迁往何方跟大家起了争执,当时张济、董承、杨奉、杨定等全都孤立他,让他被迫离开了保驾的队伍。
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同意让天子离开长安?
当时在长安虽然有李傕跟他争权夺利,甚至大打出手,但毕竟还是他们两人控制了朝廷。
到了现在可好,朝廷被控制在了张济董承等人手中,他跟李傕却都被边缘化了。
所以郭汜李傕两人迅速摒弃前嫌,重归于好,合力追赶天子一行,意图再把天子以及朝廷夺回来。
此时郭汜已经成为追击天子车驾的急先锋,他不仅有希望重新抢回众公卿,而且能把天子一起抢来做人质,从此他便可以独揽大权了。
郭汜越想心里越美,似乎他已经拥有了当年董太师那般地位,对皇帝可以随意废立,对大臣可以任意杀戮,对后宫妃嫔可以随心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