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论战斗力,曹军丝毫不弱于西凉军,此番又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西凉军如何还是对手。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两千人已经有半数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太史慈在乱军之中迎面碰上了李傕。
李傕正有气没处发,眼见碰上了曹将,他当即挺枪上前,想杀几员将领扭转战局。
对面的太史慈不慌不忙,随手一枪便把李傕的来枪给封挡住,并且反手又回击了一枪。
李傕只觉得双臂被震得发麻,眼见对方枪尖凌厉的向他小腹扎了过来,他不由吓得魂飞天外,心中叫苦不迭。
早知曹将如此勇猛,也不该如此托大,仅仅率领两千骑兵便前来追赶。
他用尽全身气力,猛然挥枪,向太史慈的来枪砸去。
“当”的一声,总算把太史慈枪给磕开,可是陡然觉得脚下生风,只见一员步下战将挥动双铁戟向他的马腿扫去。
“咔嚓,咔嚓,”几声脆响,那马匹嘶吼一声,四条腿生生被铁戟砸断。
李傕只觉得身下一沉,随着马匹便栽到了地下。
他慌乱之中连忙挺枪向典韦扎了过去,典韦嘿嘿冷笑一声,将双铁戟都交于左手,右手抓住李傕的长枪,单手一拽,李傕身不由己的向他冲了过来。
典韦抬脚揣在对方的小腹上,瞬时把李傕踹出去一丈多远,五脏六腑都挪位了一般,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李傕还没爬起来,典韦已经冲上前去,一脚踏在他的后背上。
他无论如何用力,背后如同压了一座山一般,无论如何也起不了身。
此时还活着的西凉兵想要冲过来营救主帅,典韦把铁戟的戟尖顶在李傕后脖颈处,恶狠狠的道:“谁敢过来?”
西凉军兵顿时不敢上前,面面相觑之后,转身便跑的没影了。
于是黄河岸边仅剩下了曹氏军马。
曹昂对着河中渡船上的刘协施礼道:“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刘协心中感激不已,高声道:“曹卿来的正是时候,且随渡船到南岸,再行叙话。”
“臣遵旨,”曹昂答应一声,眼看着渡船缓缓向南岸而去。
那一众死里逃生的公卿们全都围了过来,共同对曹昂施礼致谢。
这些官员之中,司徒赵温官职最高,年岁最长,故而领头道:“多谢曹公子救命之恩,若非公子,我等恐已踏上黄泉之路矣。”
曹昂连忙还礼道:“诸公大都与我父或我祖父同殿称臣,晚辈前来营救实属应当,这等大礼晚辈可担待不起。”
赵温听曹昂以晚辈自居,叹息道:“这话倒也不假,回想当年在洛阳,老夫与巨高(曹嵩表字巨高)公相交也算不错。
当年你出生之时,老夫还曾喝过你的满月酒呢。
谁能想到今日,竟然是劳君相救,巨高有此贤孙,当真令人羡慕啊。”
少府田芬道:“当年我与孟德也颇有交情,贤侄怕是不记得了,你少年时我也数次见过,没想到一转眼数年,贤侄竟然已如此出息。”
这些公卿之中,有好几个都跟曹嵩做过同僚,有九成以上跟曹操都认识。
他们面对曹昂,也算是面对故人之子。
而且曹昂手中有兵,数次救了他们,又丝毫不居功自傲,依然对他们礼数有加,这让他们这些在西凉军淫威之下生活了数年的公卿们既感激,又恍惚。
仿佛一瞬之间又回到了当年门阀世家可以压制武将的年代。
可是他们又清醒的知道,那种日子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如今在这个乱世,还是谁武力强大谁说了算。
曹昂之所以对他们尊敬,只不过是因为这少年儒雅知礼而已。
这时,典韦单手提着李傕来到曹昂跟前,瓮声瓮气的道:“公子,这人该如何处置?”
曹昂道:“对待叛贼,自有大汉律法,天子已渡至对岸,待过河之后,交由天子按律处置便是。”
赵温抚着胡须感叹道:“不知为何,此时听子脩说到‘大汉律法’四字,竟是倍感亲切。
想来这数年里,朝政被西凉人把持,任意而为,都已经忘记大汉律法为何物了。”
田芬道:“所幸有曹贤侄率军前来,维护朝廷法度,此功不可没。贤侄此举甚是合规,这等逆贼,还是交由天子按照律法处置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