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吧,这卞夫人行事向来妥帖低调,能犯什么大事?”
这时候管事的中年仆妇从花藤后面闪身出来,手里拿着藤条厉声道:“都干什么?
乱嚼舌根子,都活腻味了是吧?
把手伸出来。”
那两个小婢女对视一眼,伸出右手,掌心向天,哭着求饶道:“阿婶,我们再也不敢了,饶过我们吧。”
“啪啪啪!”那中年仆妇毫不客气的在两个小婢女手心连抽几藤条。
那两个小婢女虽然是下人,但毕竟年少,掌心如青葱般稚嫩,被藤条抽了这几下之后,顿时留下数条血痕,瞬间肿了起来。
但是两个小婢女却懂规矩,各自咬着一根花枝,谁也不敢哭出声来。
这时候,书房的门吱丫一声打开,曹操板着脸从里面大踏步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卞氏,从其身边饶过,没有丝毫的停留。
曹丕曹植二人都不敢说话,只有曹彰比较愣,对着父亲的背影,委屈的哭着道:“阿父,我的膝盖好疼啊,大概是断了。
阿父……你就饶过阿舅吧……”
可是曹操充耳不闻,大踏步往内宅走去。
沿路所有婢女看到这等情形,吓得全都蹲在地下,低着头不敢抬。
直到曹操走远了,曹彰还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曹丕训斥道:“父亲已经走远,听不见了,哭也没用。”
曹彰道:“既然这样,我们还跪在这里干嘛,还不如回去再想别的办法。”
“闭嘴!”卞氏在前面怒斥道:“能想什么别的什么办法?
你们兄弟今天就算死,也要跪死在这里。
你父若念骨肉之情,一定会可怜你们,从而放了你阿舅。”
“可是咱们现在连阿舅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曹植在旁边嘀咕道。
……
曹操大踏步来到内宅的厅堂,桌上都已经摆好了饭菜。
须发皆白的老太公曹嵩坐在首位,左边最上首的位置给曹操空着,曹昂则坐在下首,丁夫人则坐在对面。
这场家宴,本来是欢迎曹操从宛城凯旋,也欢迎曹昂从开封回来,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可是出了卞氏这件事,整个曹氏内宅的人风声鹤唳,所以只有他们几人来吃这顿接风宴。
曹操一进到厅堂,当即换了一副笑脸,试图打趣活跃一下气氛道:“哎呦,今日这饭菜倒是丰盛的紧,一会儿要多喝几樽,以庆贺宛城之胜。
子脩,你也已经快到及冠之年,可陪为父畅饮。”
丁夫人轻声道:“儿子快到及冠之年,毕竟还未及冠,这酒还是少饮些的好。”
这时候,曹嵩重重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对曹操怒容满面道:“府中出了这么大事,你还有心情喝酒?
那卞氏虽是妾室,但平常行事倒也妥帖孝顺。
那子桓兄弟虽是庶子,但也有可取之处,如今都在那边跪着,听说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这到底是是为什么?
那卞秉到底怎么了,你不由分说便下令元让抓人?”
曹嵩岁数大了,就喜欢热闹。
今天本来是他子孙满堂,甚至连侄儿侄孙也全都过来,热热闹闹的吃顿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