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
兴庆府。
李乾顺看着面前的众将,他面色凝重,满是疲惫。
“诸位,宋军已经直逼兴庆府,诸位可有好的法子挡住他们的进攻。”
一名老者出列说道:“陛下,大宋借机西进,一者为报昔日之仇,二者意图屯兵我大夏,现今甘肃、卓啰和南、西寿保泰、静塞、嘉宁、祥祐、左厢神勇共计七大军司设防之地,被宋军攻陷,上月又有一批兵力投入到静塞军司,休整数日之后,集结兵力约有十万在西平府驻扎,此外西路宋军虽然停止在甘肃军司,想必是在等待补给,东路军事,那名饕餮面具的统帅,此刻兵力也在西平府,一直围而不攻。尚且不知其真正意图,老臣建议陛下,再次派兵前往大辽,实在不行由皇后殿下亲自去请名,以此让大辽强制大宋退兵,哪怕我们割掉一些土地,总比……”
晋王李察哥闻言,他出班斥道:“嵬名枢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慎言。”
“晋王,此事我嵬名安惠又怎能不知,但是那支号称靖虏军的大宋禁军,却是一支强大的军队,一千的军队,居然斩杀了静塞军司一万余人,而且还能先登入城,此等能力,堪称神军也不为过,如今李良辅将军暂未归来,辽国尚且未有回应,宋军有紧逼都城,如果辽国一直迟迟不做回应,那便是已经抛弃了我们大夏,如此一来,便只有三条路走,一者,递交降表于大宋,葬送祖宗基业,其二便是退守黑山威福军司,最后一战;三者便是入辽。”
“入辽,不可能!”李乾顺看着嵬名安惠道:“尚父,我们若是入辽便已经代表了我大夏的灭亡,此举决不能行,递交降表和退守之外,便只有死守兴庆府。若是以此为目的,那我们应该如何去做?”
李乾顺不愿意后撤,这兴庆府是夏国最后的尊严,最后的希望也放在了这里,只是兴庆府在宋军的强势进攻之下,他能守住吗?
李察哥深思了一番,对于这件事情,他能够做到的就是尽自己的全力一战,哪怕是身死也要拒敌与皇城之外。
“陛下放心,臣已经做好死战的准备,除非身死,定然不会让宋军靠近兴庆府半步。不过在此刻,还请陛下做好后撤的准备,调动北方的兵力集结黑山威福军司,已确保有退路,为大夏做好最后撤离的准备!”
李乾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又会朝着那一个方面发展。
正当李乾顺宣布解散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急报的声音。
李乾顺随后召见了送信的人,只见来人浑身是伤的;来到了夏王宫之中。
“说,李良辅那边现在如何呢?”李乾顺看着这信使身上的伤,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信使说道:“陛下,败了,全败了,金国已经拿下了中京,秦晋国王耶律淳的怨军大败而归,退守南京道,中京留守耶律习泥烈的消息在中京失去联系,大辽皇帝与太子耶律敖卢翰逃遁阴山下落不明,辽国此刻已经朝不保夕,我们的五千骑兵以及三万步兵,在天德与金军作战,击败了他们的先锋部队,但是后面又被完颜娄室与完颜斡鲁合击击败,s损失将兵半数有余,如今正从辽国西京向国内撤军。”
辽国居然败了,败得居然还如此彻底。
这对于夏国,对于李乾顺无疑是一场致命性的打击。
“败了,居然败了!”李乾顺看着眼前的众人道:“辽国现在还剩一个南京道,展现缩减到了一道之地,连西京道都要沦陷了。我们现在看来脸大辽也指望不上了。诸位,接下来的方案,我们应该怎么去做?”
嵬名安惠此刻也不淡定了,他看着李乾顺,思衬良久道:“陛下,老臣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迎接大辽皇帝到我们大夏避难,无论公私,这都应该是我们做的。但是迎接大辽皇帝陛下入夏,那么将会得罪大金,我们同时面临大金与大宋两大巨头,以我们大宋的半境之地,又能抵挡的到什么时候?所以这个计划,不知道有没有人同意?”
嵬名安惠作为大夏的智囊团中的重臣,又是李乾顺的尚父,他的所思所虑也是为他们夏国考虑,但是眼下的这种情况,完全是一滩烂泥,危机四伏,想要翻身,怕是难上加难。
李察哥听到这个计策之后,良久不语,他知道收留大辽皇帝的利与弊,这种事关国运的事情,一切还要看李乾顺,作为夏国皇帝的兄弟,作为晋王的他看着李乾顺看向自己的眼光,只好开口道:“我们接受大辽的皇帝,就要面对大金的暴风雨般的重拳出击,他们是什么性子,自然是不用我们说,之前已经多次派遣使者警告我们不要介入金辽战争,只要我们保持中立,他们就会给予我们割据西北的机会,但是这个说法,最后能不能成立还不好说,即使成立,我们也不过是被他们当做西北屏障的缓冲地带。”
嵬名安惠说道:“的确如此,我们现在所面临的的情况就是这样,皇后殿下是大辽皇帝陛下的侄女,无论公私,这的确是我们应该做的。除了这个方法之外,我们还有一个计划,就是死战到最后,盼望金国拿下辽国燕京道之后,南下攻宋,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虽然有,但是不多,除非我们出使金国,说明原因,只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辽国注定是要被灭国的。”
李乾顺不再言语,他来回踱步,最终说道:“南部战事就拜托察哥了,尚父带领部分将士前往黑山威福军司备战,若是能够营救大辽皇帝,便尽量把他们救下吧!务必保证悄无声是,之后他们隐藏起来。若是大辽陛下没有到达边境,便顺其自然吧!”
“是!”
李察哥与嵬名安惠应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