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李璟只是苦笑。
就算袁天罡不来,那耶律质舞也锤不死他。
他现今可怖的恢复能力,就算打不赢,也足以随时吊住自己一条命。
自从练了七星决后,他便不再注重武功增长了。
当今天下,亦没有值得他亲自出手的人。
就是没想到,这耶律质舞居然会让三千院带着她来刺杀自己……
至于到底是刺杀还是别有想法,他也管不着了。
长长一叹,李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就是苦了大帅,在藏兵谷炼丹炼得好好的,又不远万里赶过来。
他快步过去,俯身扶着袁天罡的双臂。
“大帅请起,朕并无大碍……大帅可是忘了——当年朕习武之时,可未曾耍过懒。”
李璟是能察觉到袁天罡方才有过那么一丝慌乱的。
袁天罡到底忠不忠心他,也无所谓了。
因为无论曾经还是现下,亦或者以后——他李璟,便就是大唐!
“臣当日对此僚未曾赶尽杀绝,才让陛下有今日之险境,实乃臣之遗祸……”
袁天罡却并不起身,他像是要赎什么罪似的跪在那里,双手环扣行礼,沙哑出声。
“漠北妖妇堂堂正正战阵之事不及陛下,却又贼心不死,胆敢行此无耻卑劣行径触犯天威。臣愿赎罪,亲赴漠北,为陛下荡平不臣诸逆!”
李璟松开手,继而负于身后。低头看了一眼胸脯还有些起伏的耶律质舞,稍稍沉吟。
“大帅认为,对草原,该如何治理。”
袁天罡没有疑惑李璟的思维跳跃,当即不假思索的回应:“对草原蛮夷,当以武力压服,继而分化之、拉拢之,最后则打压之。”
天子微微颔首,转过身去,来回踱步。
袁天罡所说,是唐朝对周边政权的固有的措施。
无非就是先打服了,继而分化强的,拉拢弱的,扶持一个听话的,实行以夷制夷政策。
若用后世的话来说,颇有种“请客、斩首,收下当狗”的意思。
他的脚步顿住,继而转身询问。
“大帅认为,此法可行多久?开国之初,太宗文韬武略,天朝国力富强,当然能让万邦臣服,以大唐为宗。但安史以来,国力凋敝,边军残败,以至四夷崛起,滋生野心窥伺中原——大帅认为,此法当真为万全之法?”
袁天罡闻言,先是沉默,继而在细细思索过后,便开口道:“那便让大唐有一个万世太宗。”
李璟险些被呛住,继而便明白为何袁天罡那会会急着回藏兵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