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以后给她寻来。
控制不住泪水低落下来,他这一辈子果真答应她的任何事情都没有食言。
“别哭。”
江念远走过来,叹息了声,弯腰把她抱在怀里,伸手给她抹了把泪。
逢宿抽噎了下,顿住了,似是想起什么。
“寄到我公司里的信,是你寄的吗?”
话是对王海说。
王海摇头,“走到这步,我没必要骗你们。”
“不是我,我充其量在里面也就是个打杂的。”
他也就仗着当年事通过正当途径没有证据算清楚,才敢如此说罢了。
“你猜是什么人?”
王海摇摇头苦笑,“我现在指望着江念远救命。”
言外之意就是,知道就说了,没什么可瞒的必要。
逢宿心里禁不住冷哼,王海这人可恶归可恶,却也实诚,走到哪里都把一张小人的嘴脸摆得淋漓尽致。
也难怪,这样做人,充其量只能这样混了。那条线上的上层也不是他这样的小喽啰能够接触到的。
说话间洛班就回来了。逢宿抬头看了眼江念远,他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
话问完了,要他救人。
江念远面无表情地把嘴里那根烟抽完,伸手接过洛班递过来的箱子,走到王海面前,示意他坐下去。
挖枪子儿的过程中,江念远没有给王海上麻药,一是因为本身盒子里也没有,二是依照江念远的脾气,有也不会给他打上。
他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脾性,该别人疼的时候,犯到他手里绝不手软。却又极度有原则,哪怕这人再怎么不对,再过分,生病面临死亡,还是他的病人。
哪怕他给他救过来,因为气不过,伸脚再给人踹晕过去,该他尽的医生职责,一点也不会漏掉。
逢宿站在他身后,看他背影。高大,沉默,忙碌,上半身依旧挺直,手上动作繁琐却有自己的一套秩序。
心脏像被溪水穿梭,她相信这一刻,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这个寡言却挺拔的男人,都会发狂一般地钟爱上。
像世间所有良知与人性尚未泯灭的人一样。
同类总会向同类取暖。
☆、对不起
逢宿趁着江念远收拾医药箱的空挡儿,准备问洛班大妈他们在哪里。
刚转身,身后就传来江念远的声音。
“去哪儿?”
“我想问问洛班,大妈他们在哪。”
“在隔壁人家的地下室里。”
来的时候洛班就说明了情况,早上隔壁那一家喊的周围的人,他们家地下室存的食物多,就让大妈带着他媳妇儿去他家了。
原本他也去的,但是他妈非让他去瞧瞧江念远,也幸亏是在路上碰到了。
不然,他们这一搬离,可是不好找。
这两人的对话提醒了洛班。
他问江念远,“要不要我们也撤?这没吃的。”
江念远摇头,他有他的考量。首先,他们对于隔壁人家来说是陌生的,躲到别人家里去不太好;其次,这样贸贸然就冲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