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大哥的死我已让陈七等人查出眉目,和兵部尚书范中申脱不了干系,而他背后站着五皇子。”真当他牧家无能人了,欺人太甚。
顾喜儿不太赞同的颦起眉。“你想对付五皇子?”
皇权至上,不易动摇,他和她都拖家带眷,不好直接对上画中人,虽然她有一雷在手,但也不能多造杀孽,杀了个皇子后患无穷,何况她是无国界医生,救人为先岂能杀生。
她的雷从来没劈死过人,即使是想从她家占便宜的继祖母柳氏也没下死手,她只自保和猎杀野兽。
“不是五皇子,而是他身边的杂碎。”将其党羽二拔除,届时无牙的老虎还能伤人吗?
牧司默“养伤”期间不是毫无作为,他带来的黑甲军便是他的眼睛和手脚,走街串巷打听消息,深入各高门大户,周旋于达官贵人府邸,无一遗漏地送来京中动静。
连连遭到伏击和偷袭,死伤无数兄弟,这个仇也要讨回来,他不会就此揭过,枉顾他们跟了他一回的忠义。
她明白的一点头。“府外的事就交给你,小心点,别意气用事,府内的清洗就由我来处理,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也不会成为你的软肋。”
“不许用雷。”牧司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还是不安心,唯有尽早回到西北方可放下心中大石。
“知道了,老实啰啰嗦嗦,要不是你把我带开,真想霹……呃,弄死那贱人,看她还敢不敢对你起邪念,我的男人是她能碰的吗?”
真厉害,范紫芊成功将她惹毛,她头一次有将人碎尸万段的念头。
一提到被下药的事,牧司默脸色一冷。“她就交给你处置,不用管其他人,谁来求情都不行。”
他所谓的其他人指的是自己母亲,纵使母子间的心结已化开,但多年的隔阂还是让他们亲近不起来,像是陌路人。
“好,我这次真没法轻饶,她下的合欢散原本是一般助兴的春药,用于青楼,用过后只觉疲累而不伤身,但一闻了无毒的夜昙后便会增强功效成了七日合欢散,非七日不得排除。”十分恶毒的手法,叫人死在极乐之下。
“夜昙?你是指我书房外那株?”
那花已经很久没开了,今年才结了七、八颗花苞,昨夜开了,酉时到戌时,为时两时辰,花开即败,不结果。
“那是来自南域的夜昙,与昙花十分相似,花香浓郁,但一与淫物混合便会放大十数倍的药性,使其转化为毒。”
闻言,牧司默也有些后怕,若让他连续七日纵情,只怕也榨干了。“还好有你。”
他庆幸娶对了妻子,她是他的福星,在他多次遭遇凶险时及时出手,否则他早沦为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走吧走吧,去做你的事,我嫌弃你了,老是黏黏腻腻让入看了心烦,离我远些我才快活。”她轻推着丈夫,表示暂时不想再看到他那张光采四溢的脸。&039;
他轻笑,眼中流露对妻子的爱意。“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外面有四名侍女候着,你有任何不适就喊人。”
玉真、玉芽、玉璧、玉倾,两名武婢,一名来自江南的绣娘,一名是西北军的遗孤,会做些药膳。
在牧司默走后,累到极至的顾喜儿真的好好睡了一觉,整整一天一夜才醒来,睡醒之后泡药浴,又让名为玉真的丫头为她全身揉按了一遍,她才有活过来的感觉。
可是她好了,有人就要遭殃了。
“把人给本夫人带上来。”该算帐了。
“是。”
当半疯半清醒的范紫芊出现时,有些不敢相信的顾喜儿贬了两下盈盈水眸,很仔细的上下看了一遍,由那双射出恨意的混浊双眼她才确定是本人无误,并未被掉包。
她纳闷这人遭遇了什么,怎么才短短几天就枯萎了,从繁盛的娇花败成失去水分的枯花,再也不复以往的娇美。
“咳咳,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该给我个交代。”顾喜儿抚着趴在腿上的雪貂,轻一下、重一下的挠它肚皮。
“呸!装什么好人,你不就是落井下石,想看我落魄的样子,让我狼狈不堪的向你摇尾乞怜!”不知醒悟的范紫芊还张牙舞爪,即便落魄狼狈,面对顾喜儿时依旧盛气凌人,瞧不起她的出身。
“呸什么,夫人是你能蔑视的?”
有着一身功夫的玉真上前赏了一巴掌,范紫芊的面颊瞬间肿了起来。
这四名新来的侍女和陈七、周强等人不同,她们只忠于顾喜儿,谁敢对顾喜儿不敬便是打她们的脸,所以下起手来可是毫不留情,非让人明白府里谁为大为止。
“轻点,别把人打坏了,我还要问话。”人死了一了百了,欠下的债也就讨不回来了。
“是,夫人。”玉真往后一退。
穿来这些年,顾喜儿这才有翻身当地主的感觉,虽然她身为里正的爹也有百亩田产,挤身小地主行列,但离真正的吃香喝辣、婢仆如云的生活还是差太远了,侯府里的一个小管事都过得比他称头。
所以她现在也来体会一回富贵人家的派头,摆起夫人的架子,左边端热汤,右边熏着香炉,前有热茶,后有瓜果糕点,四名大丫鬟她把服侍得无微不至,她啥也不用做,坐着享福。
“范小姐,我也不多说了,这一年你吃的、用的、穿的我就不跟你算,当是你陪伴老夫人的报酬,就连一屋子的衣服首饰也能白送。”要找到比她慷慨的主母可不多,她这人一向和善,不与人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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