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南柯一梦,虚幻无常。
慕子煜把眼揉了又揉,将手背掐了又掐,方才确信不是自己做梦。问天灵小姐:“老婆大人,眼下可出得去么?”
天灵小姐道:“更难。方才空间崩塌,只需等个数年,到它落入虚空,我再使些手段护住你性命,将你两个师父喊来,就能脱灾。然此时空间已经稳固,又被封锁,与外界隔绝。以我如今力量,破它不开。”,她仔细感受一阵,声音竟是有些颤抖:“此处……已然是个死地了。”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慕子煜哪里有个准备。听得天灵言语,股股寒意上涌,发了满身冷汗,说道:“想来,是那位符明大人的手段了。只是不知先前到底发生何事。”,他权衡一阵,道:“且不管他。只等宾白醒来,若还能寻得师姐下落,先去寻她,再做计较。”
不多时,叶宾白伤口自愈,悠悠醒转,稍有清醒,就跳起来乱叫:“快跑快跑,打雷来了!”
慕小鱼扯他一把,指着天说:“天晴了哩。”,随把刚才之事说了一遍,又叫:“你可还能寻到师姐下落?速速找到她,好做计较。”
方才那股子邪风厉害的紧,宾白嗅了半天,难得寻找,只得无奈摇头:“找不到了。”
“罢了,想她手段高明,应是无碍。我两个顾好自己再说。”,说罢就走。
也是晦气到了!
这两个走没两步路,忽瞧见一旁地上躺个人,一身是血的,在那里哼。
慕小鱼过去一看,认得是凤鸣宗的打扮,就把他扶起,喂两颗丹药。又为他梳理经脉,调理伤势。
等这人醒来,他迫不及待问道:“你可是凤鸣宗的弟子么?”
那人是被邪风吹到此处,只剩一口气,半晌才吐出个字:“是。”
见他像是快死了,慕小鱼急得下汗,又喂了数颗丹药,勉强吊起两口气,又问他:“你家宗主现在何处?徐娇娘可也在么?”
那人努力分辨,颤手往后一指,漏出两个字:“谷底……”
两人顺手指看去,听清了话,再低头看时,那人已是气绝身亡。
慕小鱼替他合上双眼,长叹口气,动手开始掘土。
宾白见那人衣衫破烂,满脸血迹,着实难堪。便为他套了件干净衣服,再拿帕子揩去他脸上污渍,手结往生印,默默祷祝。
安葬毕,二人又行。
慕小鱼想起先前大阵,就问:“那雷妖族的,是个什么来历?”
宾白道:“乃是西极大陆中的妖族霸主。传闻他们乃是上古灵族后代,善用雷霆之力,很是厉害。”
又问:“长的个什么模样。”
宾白道:“除极个别血脉强大者背有双翅,便与人族无二。”
还问:“那雷劫阵图又是怎么说?”
宾白道:“这阵图乃是雷妖生来就在体内的。境界强一层,阵图也便是强一分,多一劫。”
慕小鱼惊叫:“啊?那刚才的,难不成还能是个不灭境界的雷妖?”
宾白摆手摇头,连连否认:“不是,不是。若真个不灭强者,我等早已死绝。想是那雷妖弄了什么术法,强行提升阵图实力。”
两人说着话,忽见前方有处遗迹,年生日久,被藤萝杂草覆盖,蛇虫鼠蚁横行。又因被那邪风刮过,更显破败,若非仔细辨认,只会当是路边乱石,地上碎岩。
虽是不累,两人还是坐下歇歇。正自说话,忽听这坐处大石底下有人叫:“救命,救命。”
慕小鱼吓得跳起,忙要去捂宾白嘴:“莫应。想是此地阴气重,有恶鬼显魂,要来害人!”
宾白侧身躲开,道:“师兄倒是和娇姐一个路子,多疑(怕鬼)。你看这石头是花岗,附近却是石灰。想也是被风吹来,正好压着下面的人。”
随即动手搬开大石,果然是有个人被压在下面。
咦?说是人,却头上有犬耳,身后有绒尾;若说不是人,却是五官标志,楚楚可怜,也是一双手,一双腿,也能说人话。
只听她道:“多谢两位好汉救命之恩。”,她还不曾发觉自己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在那里花言巧语:“方才好大一阵风,把我与师兄们都吹散了。好不容易落了地,却被个从天而降的大石压坏了腿,使不上力。”
她约莫是看慕叶二人眼神有异,就站起身来,嘴里说着话,脚下一拐一拐的要走:“不敢烦扰两位恩人。我这就走了,若有缘再见,定好生报答。”
慕小鱼喊她一声:“且慢!”
这狐狸本来胆小,天性多疑。她哪里敢应,作势要遁,早被宾白伸手拿住。只把真龙威压放一放,就吓得她胆颤心惊,四肢僵硬,啊得一声叫,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慕小鱼上前见她嘴里淌出绿汁来,像是死了,就回头对宾白道:“师弟,你也莽撞。怎就把她吓得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