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扯着嗓子,开始吩咐绿营官兵。
等张伦之等人回到县城中,走在街道上,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好多房屋中传来的哭泣声。
焚烧的尸体来自各地,但绝大多数都是阿勒楚喀县城原住民,或多或少都和县城百姓沾亲带故,如今亲人尸体被一把火烧成灰了,理性的人大哭一场也就罢了,感性的人在白天时多有冲击县衙或军队的,都被抓了起来,关回他们自己家中,只是大门都被官兵锁上。
没有将这些人关进大牢,还真不是大牢不够用,主要是大牢中环境不行,万一这些人被大牢中的老鼠咬一口,谁知道那些老鼠是不是携带着疫病的?要是关进大牢的人患病,那可真叫做得不偿失、雪上加酸了。
往后几天,巡街的官兵,不仅巡视患病的漏网之鱼,同时也开始捕捉在县城中流浪的动物。
看到小动物行踪,就会一路追踪,然后就地打死,最后集合一处,拖出城外去和病死者尸体一起火化。
这些动物不仅仅只是阿猫阿狗,还包括了老鼠,因为老鼠也是会吃尸体的,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小动物之前是否接触过病死者的尸体,因此只能统一处理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依然都还有因为感染鼠疫病死的人。
最初几天,每天和往常一样,死者数量都有四五百人。等过去五六天,死亡人数骤降,每天只剩下百人左右病死,并且数量依旧在稳步下降中。
张伦之、钱仁舍、彭托斯还有吉林巡抚都看到了疫病结束的希望。
只是隔离营地中,依然有几千病人,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
连日来,三名太医院医生,都在抓紧研究治病药方。然而,中草药虽然可以治愈很多疾病,但有一个明显弱点,那就是见效慢,或者效果不足。三位医术高超的人头脑风暴,也仅仅找出了可以缓解症状的药方而已。
无法完全治愈,只能缓解病情。
“我查了一下华夏历史典籍,你们竟然在宋朝,也就是十世纪时就大规模治愈天花,足足比西方早了七百多年,我觉得我们可以用治愈天花的思路,寻找鼠疫的治疗方法。”
彭托斯提出一种解决办法。
但治愈天花,实际上可以说是一种运气。
天花病毒是痘病毒家族中的人痘病毒,它还有许多亲戚,比如牛痘病毒、山羊痘病毒、猴痘病毒、禽痘病毒……其中牛痘病毒可以称为最强猪队友,无论是十世纪的宋朝,还是十七世纪在欧洲局部地区,人们都是用牛痘病毒制作疫苗,对天花进行治疗和防御的。
这让彭托斯看到了一条治疗鼠疫的思路。
不过,天花病毒会有猪队友,并不代表鼠疫病毒也会有猪队友。
因此三人还是十分谨慎的。
但再谨慎,作为一国顶级的医者,并不会遇到困难就被打倒。
于是,三人将想法与吉林巡抚交流,就投入到对疫病疫苗研发中。
当然他们受限于工具,这种研究还是十分粗糙的。
取来受感染者血液,然后用各种草药进行尝试——这种尝试在三人心中仅仅只有一个概念,因为并不知道病毒这种围观存在,所以也不知道这种尝试实际上就是在降低病毒活性,只不过是身为医者的直觉。
接着用处理过后的患者血液,对抓来的一些动物进行感染,接着观察被感染动物行为和病变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