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御宴其实没什么好吃的。
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调戏公主,更何况,他爹就坐在身边,韦帅望一问一答,同大臣们互相吹捧得很快就厌烦了,真要成了啥守备,万户侯,恐怕就不能在御宴上打呵欠了。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最好到此为止。
韦帅望无聊得不自觉地把金调羹当成泥巴捏,捏个桃子扔到芙瑶桌上,芙瑶拿起桃子,微笑,桃之夭夭,形容桃子茂盛状,后引为逃之夭夭。
芙瑶慢慢抬起眼睛,看帅望,微笑。
一丝嘲弄,一丝讽刺,温柔如水,波澜不经。
帅望眨眨眼,做个晚上来的口型。
芙瑶微笑,转过头去,笑问:“焦将军,帅望这一路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焦尔定老实地回答:“没有,只要他肯离开我们的军营,就不算麻烦。”
知道韦帅望的人,都闷笑,不知道韦帅望的人,都没
听懂。
皇帝大人的贺词又讲一遍,众大臣轮流吹捧一番,有酒量的开始轮流上前敬酒,韦帅望左一杯右一杯,来者不拒,到后来,运功把酒精逼出体外容易,肚子装下那么多水不容易,帅望笑:“喝酒没问题,一趟趟跑厕所累死我了,不喝了。”
梅子诚笑:“小子,轮到我,你就不喝了。”
帅望笑:“你把我灌趴下,我告诉我梅姨修理你。”干杯。
章择舟给帅望倒上酒:“帅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你的路还很长。”
帅望微微溜号,回过神来:“什么?”
章择舟苦笑:“韦小侯爷不爱听这话,可是?”
帅望笑:“别扯别的,啥侯爷?我喝多了,反应不过来了。老章,咱以后有空好好聊。”
章择舟点头,这小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象肯日日早朝天天打躬作揖三叩九拜的人啊。
陈一柏过来:“韦侯爷还认识我吗?想当年侯爷在街头振臂一呼开仓放粮时,下官有幸与侯爷有一面之交。”
帅望笑:“你还有幸把我铐起来游街呢,哟,你升得挺快啊!”
陈一柏笑道:“托侯爷的福。”
陈一柏后面周文齐过来:“下官周文齐,敬侯爷一杯。”
帅望杯子放下:“我去更衣。”起身而去。干你娘!这小子怎么还活着?
芙瑶看着周文齐,忍不住一笑,活该,让你看看啥叫爱憎分明的武林人士,韦帅望没当场把你脑袋扭下来,真是有涵养到了极点。
周文齐没有表情站一会儿,自己干杯,回座,沉默。
帅望在廊下遇到芙瑶,烛光跳动,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影子,衬得芙瑶的表情比平时更加凝重。
白衣苍狗,她不变如山。
帅望过去:“这里凉。”
芙瑶慢慢回过头看了帅望一会儿,把帅望歪了的衣领正正,微笑:“没给一巴掌已经算给姓周的面子了,可是?”笑话他。
帅望问:“小子怎么还没死?我宰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