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伸手,招他过去,帅望看冷秋手里拿着他父亲的信,随口问一句:“写的什么?”
冷秋道:“告状,说自从冷兰上任以来,他收到的信,就漆封不全,问我是不是冷家出了啥新规定。”
韩青皱眉,大师兄你那么大岁数了,同小师妹较劲?
帅望愣了愣,忍不住笑了:“这是帮助新人进步最佳手段,是不是?”
冷秋笑笑,把信扔一边:“一定是,你在你爹身边,成长得多快啊。”
帅望气:“我要是在师爷身边,一定成长得更快。”
冷秋笑道:“那当然了,看你爹你师父就知道了。”
帅望无语,你这老小子运气好,遇到我师父,看你现在得意的。
冷秋问:“韦侯爷此来,是念着旧情,亲自送个请贴给我们吗?”
韦帅望气苦:“我们我们我们,我是谁?是你们吗?”
冷秋扬起半边眉毛,咦,小子,你不卑躬屈膝巧颜令
色地给老子说点好听的,你还敢发脾气?
帅望道:“谁说我要结婚,师父养我这么大,我还没报答。”
冷秋呆呆地看了韦帅望一会儿:“你滚得远远的,让你师父多活几年不就是尽孝了吗?”
帅望气:“胡扯,明明是多亏我陪我师父散心,他才过得这么快乐充实。”
韩青点点头:“确实是,比较充实。”诚恳地。
冷秋弯起半边嘴角:“唔,这么说来,你是回绝皇上了?”
帅望道:“也不算吧,我就谦虚了一下。”
冷秋不解:“怎么谦虚的?”
帅望道:“我就说,十城为聘,只是一句戏言,请皇上别放在心上。”
冷秋瞪着韦帅望,半晌:“哦!”傻了。不可能啊,你这种年纪,应该是肯为女人上山刀下火海啊,怎么?公主吸引力不大?虽然,我没见着,可是据说那你对着那小丫头口水都流下来了。
帅望道:“公主说,我不必为她同你们生隙。”
冷秋愣住,半晌:“什么?”不是真的吧?怎么就赶上你们两个都如此的深明大义。我得到次机会,不伤和气
地赶你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冷秋一双眼睛,明察秋毫地在韦帅望身上脸上扫,你小子是不是同我打擂来了?让我看见你眼角眉梢一丝心不对口的意思,我就整死你。
帅望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杯茶,捧在手里沉默,半分钟后惨叫一声,把茶杯扔出去,手上快烫起泡了。
冷秋终于微微有点感动了,原来这小子是真的在迟疑,不是同我讨价还价打擂来了。虽然后果都是一样,可是冷秋还是比较喜欢小朋友真的是被亲情爱情折磨得神志不清,而不是气定神闲地以退为进,逼他让步。如果臭小子明知冷秋希望他走,为了多得点好处,在这儿磨,冷秋当场就会给他好看。
冷秋看着韦帅望,忍不住笑:“小子,你说完了吧?说完滚蛋吧,我可不想听‘但是’。”
帅望吹着手指尖上的水泡,气:“什么但是!”沉默一会儿:“你逼我只能选一个,我师父养我十几年,我当然选择回来。有什么但是?”
韩青半晌问:“芙瑶,知道你的意思?”
帅望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她知道你们反对,她也知道,我会做何选择。”
韩青沉默。
这件事,他不赞成,他不希望韦帅望参与到朝庭争斗中去。韦帅望要是把江湖手段用到朝堂之上,不但冷家会反对他,连他自己恐怕也会反对自己。如果他照足人家的规矩来玩游戏,即无根基,又未加练习,必然玩不过人家自幼官场中混熟的。何况小公主从来就没被主流承认与看好。芙瑶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这个可能没大到让冷家愿意冒险。任何一个家长,都是首先希望孩子平安,然后才是成就,高风险高收益的事业向来不受家长欢迎,高风险的女人当然更过不了家长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