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下马进门,韩青刚要坐下吃午饭:“哟,清醒的韦帅望。”
帅望笑了,过去:“吃什么?我也没吃呢。”
翠七过去添了一碗饭回来。
帅望看着翠七,半晌垂下头。
翠七眼睛红肿。
师徒俩默默吃饭,都没有再开口。
吃喝完毕,翠七把东西收拾下去。帅望站起来,看着翠七,微微欠身,低头,什么也没说。翠七默默转身到后面收拾。
韩青终于道:“你知道了。”
帅望垂着头,站了一会儿:“以何罪名定他死罪?”
韩青沉默一会儿:“你动过秘室里的信。在田际家里搜出几百两银子,他说不出来历。泄密,出卖情报,死罪。”
帅望点点头:“我很抱歉。”沉默一会儿:“师父怎么不找我回来问话?”
韩青道:“你不在。”
帅望道:“人命关天,应该可能等。”
韩青沉默了。
帅望问:“这件事,师父其实并不知道吧?”
韩青道:“证据确凿。”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是说,师父不知道吧?如果你知道,你教我没有确切证明不能断人死罪,都是假的吗?”
韩青沉默了,良久:“帅望…”你要维护你师父还是维护你教给孩子的那些原则?终于叹息一声:“我知道时,田际已经死了。但是…”
帅望点点头:“死人身上总是最容易得到证据。”
韩青沉默一会儿:“证据是真是假,你应该清楚。田际在你的帐上领过一百两银子,但是,田际出手豪阔,花费不少,而且还有几百两银子来历不明。我知道这不是死罪,还有应该有更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做了出卖冷家的事,但是,对一个象冷家这样的组织,花不起这样的时间与精力去做这样的调查,帅望,在那样的敏感部门,巨额来历不明的钱物,就是死罪。”沉默一会儿:“是的,我在反方向上调查,证明死者该死。我很抱歉,我不是一个好榜样。”只有在证明田际确实无辜,我才能去找我师父。韩青长叹一声:“你师爷下令鞭笞五十。冷颜的手下失手
,我已将冷颜免职。”怎么论,也论不到冷秋头上去。别去质问你师爷。
帅望肃着面孔,与韩青对视了一会儿。韩青的表情还是很平和,就象有些人说的,象燃烧过后的灰烬,可是这灰冷中点点星星的悲哀与不舍更让韦帅望心惊心痛。
帅望站了一会儿,我愤怒,为什么?因为有一刹那,我觉得不值得,为了把我当贼防的这些人,我觉得不值。所以,我来到这儿,我来找我师父,当然不是为了首先质问自己最近的人。
帅望悲哀地站在那儿,我不是为田际来这儿的,我是来寻找力量的。
寻找克制自己怒火的力量!
我是不可能为田际出头报这个仇的。不只是现在不能报,而是永远不能,我为此悲愤。
我来寻找压住这愤怒的力量。
是的,我找到了。
看到师父,人就平静了。什么值不值得?没有这个人,就没有韦帅望,更没有此时此刻的愤怒。值不值这个疑问,没有意义。
帅望微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慢慢蹲下,把头抵在韩青膝上,良久,轻声:“师父已经是最好的榜样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