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看看韦帅望,忍不住微笑:“小子,从你七岁时我就想着怎么把你赶出冷家山,到现在也没动手,你倒先把我赶走了。”
帅望看着冷秋,低下头。
何言以对?
韩青道:“师父先回秋园吧,总得收拾下。”
冷秋一笑:“你去收拾吧,收拾完了,且放到纳兰那儿收着,能变卖的,只管变卖。别的下人让他们散了吧,平儿让你们家纳兰留着用吧,她同我要了好几次了。”
韩青沉默一会儿:“那么,我送师父下山。”
冷秋点点头。
帅望忍不住跟上两步,被韦行抓住:“你还不快滚?!”
帅望抬起眼睛,眼里面水气氤氲:“爹。”
韦行沉默一会儿:“滚远点,别让你师爷逮到。小子,你记着,这次是我叫你出来的,我不会让死在我面前。下次,你师爷再要杀你,我不会拦!”
帅望哽咽:“爹。”
韦行道:“虽然你做的事,别人挑不错来。可是当年你师父让你去查那个案子,是当你自已人,你既然拿着长辈的信任当枪使,我同你师父都不敢再当你是自家孩子了。滚!”
帅望良久:“对不起。”
韦行眼睛看着别处:“滚!”我师父还挺有远见,要是一早送到农家让他放猪放牛放羊,老东西哪会遇到这样的倒霉事啊。
不过,以韩青的正义感,能忍冷秋这么久也不容易。韦行微微怅然,老家伙当然很讨厌,可是按韩青的规矩做事,还真有点窝火。韦行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看着自己师父吃瘪虽然会心里不好受,可是事实证明,冷秋黯然而去,那个背影,让他比自己受到折辱更加难过。
韦行呆了一会儿,终于慢慢跟上在冷秋与韩青身后。
帅望对韦行的滚,倒没啥感觉,反正这次让我滚,下次见面他也不会真的不认识我,就算他真的不认识我,也不比原来见面就给两巴掌差多少。至于再遇到冷秋,韦行会眼看着他被砍死?他一点也不担心。
只不过,连韦行都说他错了,一定是错得太厉害了。
帅望垂头丧气地:“要是,真的是他杀了白逸儿呢?”
韦行回头怒目:“白逸儿养过你教过你救过你命吗?!”
帅望轻声反驳:“我也没要他偿命…”
如果不是韩青冷秋渐行渐远,韦行一定会回来给韦帅望一耳光。
韦行跺脚,你们!等我一会儿!
韦帅望再一次英勇地闯了密室,他用一个铁片,和一点布条打开了密室的锁,拿出金册,边上侍卫立刻出来四五个。
帅望叹气:“我就看一眼,我不想动手,好吗?”
可怜的冷家侍卫冷飞哆哆嗦嗦地:“我也不想动手,可是…”我站这儿让你看完,我就完了。
帅望再次叹气:“好吧。”
抬手一扔,一大一小两个小球,一远一近抛物线着飞起来。帅望仰头张嘴,小球进嘴,大球落地,“轰”地一声,一阵白烟,冷飞一个“跑”字,先跳到门口,所以,他摇摇晃晃走了五步才倒在院子里。其余人,就地睡着了。
帅望把金册拿到太阳底下,拎起田际签名那页,迎着阳光一照,一个隐隐约约的淡黄湿迹就出来了,正是“冷兰”二字。墨汁没完全干透时合上册子,下一页的签名就
会印到前一页上去。帅望沉默一会儿,把田际那页也撕下来。一边折好放进怀里,一边眼泪就流了下来。
完了,我错了!
老狗再坏也不会害他自己女儿的,令牌一定不是他发出去的,老东西只是隐瞒不报。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隐瞒,追杀令发出去会不会害人还不知道,报了,却百分百害死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