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瞪着冷良,这是怎么回事?你这狗屎,我至少可以死得平和点吧?你给我蛇毒,你这个王八蛋,蛇毒有啥用?王八蛋,你跟我说说!
冷良用纱布擦去韦帅望脸上的血:“看,你流血,证明蛇毒会阻止血液凝结。”
韦帅望如果能够,一定会嚎叫起来,凝个屁血啊!老子不是外伤,不会有凝血块在血管里飘,老子也没七老八十不会有血栓,你这样抢下去老子倒是有流血不止,失血而死的可能!
韦帅望坚定地眨出“放屁”二字,纳兰沉思一下:“他说的,类似胡扯之类的。”
韦帅望气苦,是放屁,是放屁!
冷良沉默一会儿:“我知道应该不会是凝血问题,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创伤,蛇毒都可以让你的血流得更顺畅。对于大脑任何创伤,充份的血液供应是重要的。而且蛇毒会让人兴奋,我觉得这东西对脑子
有作用,虽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作用,我只知道你一部分大脑不工作了,我不知道如何让它开始工作,所以,只能把所有对大脑有作用的药,一样一样试着看,从蛇毒开始吧,然后洋金花,乌头,马钱子,颠茄,瓢蕈,羯子毒,朱砂,水银,酒,古柯,罂粟…”
韦帅望顿时两眼翻白了,呜,所有这样药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韦帅望会在床上不住颤抖抽搐流口水吐白沫。韦帅望内心尖叫尖叫,不!不要!救命啊!
纳兰咬着嘴唇,迟疑半天,看在韦帅望那么困难,眼睛都要眨抽筋的份上,勉强道:“他说,你要是敢,他祝你全家死光!”
冷良淡淡地:“不用你担心我全家,你担心你自己吧。”
韦帅望再要说什么,蛇毒的毒性上来,心跳喘息,手臂剧痛,身体滚热,人发抖,即没能力思考如何表达,也没能力清楚地眨眼睛了。
帅望痛苦地被封闭在他的身体里,无能为力地忍受着这具身体单向传回的一阵阵种种痛楚,他那条可怜的手臂已经整个红肿起来,伤口处紫黑色,好象一
小团火苗在他手臂上不住地燃烧,痛得韦帅望想嚎叫,如果他能动,他一定会满地打滚,可是现在,他只能静静忍受,韦帅望内心尖叫,救命啊!止痛药!救命啊!给我昏过去也行。
韩青按着他头顶:“帅望,尽量平静下来。”你的心跳快到极限值了。
帅望抬眼看看他,不,不要,那只会让我清醒的时间更长,不,我痛!
韩青气恼地发现韦帅望不但没运功让自己平静下来,反而加快心跳,试图中结自己的生命,或者,至少昏过去。
这孩子到底有没有过一次肯听他的话啊?
韩青无奈地轻轻抚摸帅望的手臂:“帅望帅望,手臂只是有点肿,揉揉,活活血就好了。”然后:“冷良,用点麻药缓解一下他的疼痛。”
冷良冰冷地:“影响药效,也影响我观察效果。”
韩青道:“他心跳得太快。”
冷良道:“你想办法,控制他的心跳。”
韩青沉默一会儿:“冷良,减轻他的痛苦。”如果你救不活他,至少在他活着时,可以少受点折磨。
冷良无声地抗议一会儿,取针在帅望身上针刺麻醉。然后瞪着韩青一会:你觉得没有希望了吗?
瞪了一会儿,冷良也低下头,确实没多大希望了,他也不过是在等待奇迹。
纳兰查颜观色,知道韦帅望这回恐怕在劫难逃,低下头,想了想,近身在耳边问:“帅望,你要不要见见芙瑶和孩子?”
帅望慢慢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要不要见他们最后一面?要不要最后见一下他爱过的人和他的儿子?
会给芙瑶带来大麻烦吧,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也没有必要。
帅望缓缓眨了二下眼睛,不,不要了。
趁着痕迹尚浅,让她忘了生命中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吧,时光会把一切记抹去。多年以后,她也许会偶尔想起与我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快乐的记忆,除了我曾经给她一耳光,都是我在哄她玩,多好。
泪水涌出眼角。
纳兰明白了,握住帅望手:“帅望,让她自己决定是不是来见你吧,如果她觉得别的事,比来见你更重要,她会做出明智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