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又觉得有些奇怪:“对哦,之前不是说要明天才回来吗,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陌生人呢。”
闻易景摇了摇头:“合同谈好就提前回来了。今天辛苦你了,一个人带着闻凡很累吧?”
“不不不啊,”许央央连连摆手,“小凡很乖的,比我见过的小朋友都要乖,特别好带,不吵不闹也不哭不叫。而且今天主要是他们小孩子聚在一起玩,我们大人都在旁边闲聊天,很轻松的,没费什么劲。”
闻易景点点头。
许央央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人还隔着门框在说话呢,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好让闻易景换鞋进门。
她自己则抱着这一盆新鲜的花走向了阳台,在好几排多肉之中找到一个空隙,把花盆摆上。
浅粉色的花朵很漂亮,摆在一种绿油油的多肉之间也不觉得突兀,反倒是让整个阳台都多了几分柔和的色彩,更加和谐了。
之前许央央就好奇闻易景怎么种的都是些不开花的东西,虽然多肉也很漂亮,肉乎乎的,但就是少了一点色彩,没想到今天他居然真的带了一盆花回来,还是那么好看的一盆。
许央央蹲在小小的花盆前,拿出手机,用拍照软件搜索一下眼前的小花,经过对比之后,发现原来它就是重瓣天竺葵。
按说一般花期应该会在每年的57月,但是这一株倒是提前了不少开,难怪听闻易景说他一眼就看到了这朵花。
许央央目光一闪,又看到软件上给出的花语。
小小的花朵竟然有四种不同的花语,一是偶然的相遇,二是陪伴,三是怀念,四是美好的爱情。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短短的几行字,韩涯下午跟她说的那些话又开始在大脑里循环播放。
许央央知道自己是挺迟钝的一个人,她也没什么七窍玲珑心,基本上对待身边人的态度就是,别人怎样对她,她就用怎样的态度对待对方,其他弯弯绕绕的事情也懒得想。
可和闻易景之间的关系倒是难得让她纠结了。
许央央甩甩脑袋,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放到一边,转身走回客厅,提醒小凡该去收拾他明天上学需要用的东西了。
幸好闻易景今天提早回来了,否则,可能她和小凡今天晚上还要担惊受怕呢。
虽然她也不能确定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一定是在跟踪他们,但是第六感告诉她,那个人肯定不是简单地路过,不然不会一路上都和他们走一样的路,甚至她特意绕了一个路线,过了马路之后又再走回来,他都一直跟着。
许央央想了想,最终还是和闻易景说了这件事情。
闻易景听了之后,静默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找保安调查一下的。你和闻凡这几天小心一点,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小区附近的监控都很多,尽量少去人少的地方就好了。”
许央央想想也是,于是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后转身回了房间。
而闻易景依旧坐在沙发上,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原本平淡无波的眸中渐渐涌上深沉。
他今天不是无缘无故突然赶回来,原本合作谈到一半,手机上突然收到消息,是从某个隐秘的角落拍摄的许央央和闻凡一起登上大巴车的照片。
来人没有署名,就连发照片过来的电话号码也只是网络号,查询不到归属者,于是这场偷拍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不知道对方的下一步计划,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他能猜到是谁会用这种龌龊的手段。
能那么恨他并且手段下作的,只有一个人。
文嘉瑞。
他吩咐助理帮他买一张最早回宁城的飞机票,处理好事情之后立刻赶往机场,下午便已到达。不过他暂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那个他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闻氏。
之前,他就是从这里被赶走的,被所有人唾弃,就连爷爷也会翘着龙头拐棍让他赶紧滚,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
如今早就有了底气光明正大站在闻氏楼前,等着那些曾经欺他辱他的人对他俯首称臣。
陆以珣倒是早就建议过他有事没事就去闻氏门口晃晃,向他们展示展示那数额惊人的欠条。不为什么别的,就为了作为它家最大的债主,恶心恶心那些讨厌的亲戚们。
他当时认为这只是陆以珣的恶趣味,可如今,倒真的相信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只要手上握着人脉和钱财,就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他,以及他身边的人。
刚到闻氏楼下的时候,保安看他孤身一人,直接拦住,请问有没有预约,得知没有预约之后,坚决不让他进去。
闻易景也知道这是对方的职责所在,并未与他纠缠,只是拨通一个电话,三分钟之后,闻家长子闻嘉幸就急匆匆从电梯口跑了出来。
他一见到闻易景,连连点头哈腰,低声下气地询问他今日亲自到访是否有什么事情,又赶紧请他上会议室详谈。
闻易景不想再多踏入这栋大楼一步,于是两个人直接在大厅里的会客区坐下。
他让助理将载有文嘉瑞雇用私家侦探和打手跟踪许央央的证据摆在闻嘉幸面前,修长的指尖在茶几上轻点,静待闻家幸看完这份文件。
不出所料,闻嘉幸只看到一半,脸色就已经变得青紫,急忙从座椅上起身,连连低头道歉,语气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