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秦锋后背靠在冰冷坚硬的石墙上,胳膊膝盖和大腿屁股都疼,但是他完全顾不得那些疼痛感,他只是惊恐地盯着手肘横着他脖颈的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大哥……”
“以后还要造谣顾溪吗?”梁颂时扯了扯唇,盯着鼻青脸肿浑身颤抖的秦锋,声音冷冷地问。
秦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喉咙像是被什么捏住一样:“你……你是来给顾溪算账的?”
梁颂时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又阴冷可怕,“顾溪脾气好,有些事不想计较,但我不是。”
他松开压住他的脖子手,看着秦锋没了掣肘后,向一摊烂泥一样滑下去,梁颂时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我以前捅过人的。”
什么,秦锋瞳孔骤然一缩,浑身忍不住发颤。
“不过没死。”梁颂时语气有些遗憾,“只是瘫了,躺在床上,胳膊腿啊都不能动。”他目光在秦锋的胳膊大腿扫过,忽然问:“你想体验那种生活吗?”
秦锋被他扫过的大腿胳膊泛起一种可怕的寒意,他忙摇头。
梁颂时闻言,面无表情盯着他,似乎在审视他话里的真假,秦锋缩成一团,忍受着他那像是要刮开他皮肉的冷厉眼神,过了几分钟,那个人好像确认他没有这个胆子了,才转身离去。
五分钟后。
一双指节修长的大掌伸在铁制水龙头下,冰冷的自来水喷涌流出,将这双大掌的上的污垢灰尘洗去。
林星燃站在洗漱台前喋喋不休:“靠,颂哥,你刚刚恐吓秦锋的气场简直二米八啊,要不是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都要相信你捅过人了。”
带着大颗大颗水珠的结实手掌扭动龙头,喷薄的水流凝在龙头里,梁颂时扯了张擦手巾,一边擦拭手上的水珠一边扭头看向林星燃,“我是捅过人。”
林星燃:“??”
梁颂时洗手位置在马路上的公共卫生间,洗手台设在卫生间外,路灯昏黄暗淡,将梁颂时笼成一个模糊高大的影子,他声音幽幽的:“你忘了,我十岁那年,看有个初三的学长不爽,直接给他捅了。”
梁颂时给的感觉太真实了,林星燃脑子顿时一片浆糊,他竭力回忆过去,半晌,他愣愣道:“有吗?”
见林星燃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梁颂时忍不住多看了林星燃一会儿,然后无奈道:“以后多吃点猪脑子吧。”
林星燃:“……”
林星燃看向江奕,指望他奕哥给他做主。
江奕叹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买猪脑子的钱我掏了。”
林星燃:“……”
江奕看了眼时间,十点过了,他走在梁颂时的旁边,“回学校吗?”
“不回。”梁颂时想了想,“我们给顾溪说你家里有事,要是现在就回去了,岂不是容易被他拆穿。”
“那去哪儿?”
“附近找个酒店。”梁颂时道。
林星燃刚刚还有点不开心,不过听说晚上不回学校,一下子精神起来。回学校意味着明天六点五十必须从床上爬起来,不回学校,最起码可以翘掉第一节早自习,八点才去学校。
“我们找个距离学校不远的酒店。”林星燃提出建议。
梁颂时和江奕同意了。
只是林星燃以为自己最起码可以睡到七点半,结果六点半不到,梁颂时就开了他的房门的叫他起床。
只想睡觉的林星燃:“……”
梁颂时已经洗漱完毕,整整齐齐地站在他床前,冷酷无情地提醒他:“距离早自习时间,还有二十八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