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都在认真工作,认真攒钱。
有时候碰见柯柯,他会真心羡慕说:“这么久了,看来沈总是真走了心,给了你小金山还是小银山呀?”
我总笑笑不说话。
最后两年的日子乏善可陈,我工作了,开始挣钱,但社会上的压力总还是和学校不一样。
同事间的勾心斗角,口蜜腹剑,技术上的吃力,项目上的漏洞,让我变得越来越容易疲惫,更没有心力去想要不要改变现状。
即使在最丧的时候想过离开,但沈括的温柔和关心总会让我放弃。
即使在一起很多年,他还是会隔三差五给我准备小惊喜。
有时候会想,如果他对我没有这么好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舍不得。
也有很快乐的一件事——乔乔回国了。
他说这次不走了,要搞定老男人。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有光的,自信又有底气,我知道这一次他和秦濯一定能好好的,他们也算苦尽甘来,会幸福一辈子。
虽然当年乔乔离开的本意不是让秦濯改变,但秦濯确实变了很多。
有时候我也会幻想,如果我坚强一点,心一狠走了,沈括是不是也会改变。
但我不敢试。
我知道自己是他的例外,但没有乔乔对于秦濯而言那么例外,我不敢像乔乔那样一走了之,不敢赌自己的分量。
到现在我都不太知道沈括喜欢我什么,温柔是一个太普通太平凡的特质,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可以当筹码离开他。
但很快我发现,是我多虑了。
根本等不到我考虑离开的那一天,沈括回家的次数开始变少了。
他以前很爱吃我做的饭,说有家的感觉,现在他会让小陈订餐。
以前他总会缠着我要,现在次数变少了,就连时间也在刻意地变短,很多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在强行结束。
带我出去找小惊喜的频率也变低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很努力地去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照顾我,都说眼神做不了假,他看我的眼神依然满是爱意,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就是在改变。
我厚着脸皮主动从网上买了一对兔耳朵,还是不好意思明示,就把它们放到沈括那一侧的床头柜里,用柜门夹了一点毛茸茸露出来。
晚上沈括回来,我尽量快地修改完bug,把程序交过去长舒一口气,躺在床上忐忑地等他洗漱完。
沈括眼睛很尖,我感觉到他目光在床头柜上停了一秒。
我红着脸闭上眼睛,床垫传来被下压的动静,沈括在我额头吻了一下,他说:“晚安,春生。”
灯熄灭了。
我照旧被沈括搂在怀里,心却一点点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