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
“沈先生,”这可能是春生第一次打断别人说话,“很长时间我都在想,为什么我会那么幸运,榕城附近有很多村子,为什么一中的帮扶计划恰恰选中了我们学校?”
“学校的文娱比赛,大多数都是两三年轮一次,为什么只有我擅长的手工和征文比赛每年都举办?”
“在我要被侵犯的时候是你赶到了,在我成人礼上河灯是你送的,在我进考场的最后一
晚是你陪我看落日,在我选专业的时候是你在鼓励我。”
“沈先生,好像我人生的每个重要时刻你都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沈括看着春生泛红的眼睛,这些问题他哪一个都没有办法回答。
“你以前说过,照顾我是因为我很像你的一个家人。”这是春生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直觉这个所谓的家人就是不存在的,可是沈括出现的时候他才十四岁,又能是因为什么。
“就算一开始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可是后来呢?”春生拿起沈括掌心的那颗星星,“你为什么要随身带着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鬼屋,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我楼下?”
为什么看他的眼神,总像在说爱你。
沈括喉咙发涩,停了良久才说:“春生,我很喜欢你。”
春生睫毛颤了下,却又听沈括说:“但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喜欢。”
春生迷茫地看过来。
沈括心口酸涩,他其实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对春生的喜爱。
不管是以前那个体贴到让人心疼的春生,还是现在这个笑容更多也有勇气追问的春生,他都很喜欢。
如果当年他可以早一点对春生好一些,春生本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爱的那些基底和本质,始终都只在春生一个人身上,不管性格发生怎样的改变,都只是一个春生。
沈括一直都爱春生,但那又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了。
自从春生走后,不管是他进入大悲寺清修,还是跋涉在大山间修路扶贫,他作为人的本质欲望都被一点点消磨去了。
尤其这一次重逢的时候,春生只有十四岁。
这六年,沈括一丁一点看着春生长大,如果拿春生二十岁和十四岁的照片放在一起比较,变化肯定是明显的,但在沈括心里,现在春生就像他疼爱的一个孩子。
他现在生理年龄比春生大了十岁,但某种程度上又不止十岁。
他比春生大了太多,有什么样的想法和接触都很变态。
他爱春生,可这种爱又不止是爱情,甚至无法是完整的爱情。
二十岁的年轻人,该有像火一样炽热的情感,他给不了。
前几年沈括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