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
萧承允眼圈一红,“我对不住你,我从前对你……”
他和萧则绪作对了那么多年,哪一次见了不是话里带刺。
萧则绪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我一直是拿你当二哥看的,你我的恩怨不过是母亲之间的争斗波及,但我们是手足至亲。”
“德州虽远,但富庶和睦,你往后若有难处,只管写信送进京来,逢年过节也会派人去接你的,朝堂上说的那些不过是讲给外人听的,二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说得满脸真情。
像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好弟弟。
萧承允垂眸吸了吸鼻子,鼻头酸涩,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
“我听你的。”
“这次商会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借了你的手行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二哥一个清白。”
“好……”
萧承允垂着头,最后转身上了马车,还掀开帘子朝萧则绪招了招手。
萧则绪抬手,看着马车在风尘中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
“殿下为什么挑了德州这个地方?”夏寒青摘下面具有些不解。
“上次张中正处理德州水患,孤趁机换上去了一批人,德州也算是在孤的掌控之中。”
萧承允在德州,一举一动他都会清清楚楚。
他也并非滥杀无辜之人,萧承允不过是被人淑妃教唆,又被肃王当枪使,他懒得动萧承允,就当是留一个手足在这世上。
“陆一,叮嘱洗墨,任何风吹草动,即刻上报,你亲自走一趟,护送端王进德州。”
“是。”
陆一突然单膝跪地,随后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走了这么多路,累不累?”
萧则绪俯身又将耳朵贴在夏寒青小腹上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声响,最后轻轻亲了一下。
“殿下,他还小,没有动静。”
夏寒青哭笑不得。
“大夫不是说4个多月就会有动静吗?”
萧则绪盯着那一块不怎么明显的地方,掌心拂过有些微微隆起,这崽子不会已经死了吧?
“他还活着吗?”
萧则绪忍不住问道。
“当然活着。”
夏寒青被他此等骇人言论吓得骤然拔高了声音,“臣每日都会请大夫把脉,他在臣的肚子里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