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犇正拿些热毛巾清理伤口,桑月站在一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陛下怎么这么狠心?”
桑月拿着帕子抹开眼角的泪花,恨不得把狗皇帝祖上十八代都骂一遍,但陛下的祖宗十八代也是殿下的祖宗十八代,她又不能骂。
夏寒青坐在床边,眉目紧锁。
“想必此时宫外也早就得知了消息,听澜,你可有办法给茵茵姑娘和夏府递个信?”
“还有冯鹏,我的人已抓到他,吐露了不少东西,但肃王的人也在查,很容易查到我这里,你们能否接手,将他转移?”
听澜朝他一抱拳,“将军放心,还请将军将信物交托于我。”
夏寒青随即写了一道信,朝听澜低语几句。
听澜拿了东西,转身趁景顺帝还未封锁长春宫的所有消息时出了宫门。
萧则绪的伤被处理干净,换了药,夏寒青一勺一勺将汤药给他喂了进去。
“好在那一剑未伤及筋骨,只是殿下失血过多,还需静养,多吃些补血的东西,补回来就是。”
夏寒青急道:“殿下几时能醒?”
“最快三四天左右,切记伤口不能沾水,及时换药,若是有发热速遣人来太医院。”
刘犇嘱托了好几遍,见夏寒青一一记下才放心。
夏寒青请桑月送刘犇出去,自己坐在床边拿着包裹白雪的帕子擦拭萧则绪的脸颊帮他消肿,他恨不得这一巴掌这一剑是伤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殿下受到任何伤害。
“桑月姑娘,想必明日会有很多人明里暗里来打听殿下的情况,不要理他们就是,我们不能打乱殿下的计划。”
桑月应了一声,“我来守着殿下吧,将军早些休息,殿下不会有事的,您不要过于担忧,毕竟……”
她看了眼夏寒青的小腹,那里比之前隆起一些,不过依旧不怎么明显,就算大人不休息,孩子也需要休息的。
“我知道。”
夏寒青把药喂好,放下药碗。
屋内点着一盏灯照亮一角,他将旁边的坐榻收拾了,铺了软和的被子,打算在坐榻上将就几晚。
景顺帝醒来的消息如插了翅似的传遍了整个宫里,就连宫外的人都得到了信儿。
清晨天色还没亮,一顶又一顶的轿子冒着风雪停在宫门口外。
金銮殿上叽叽喳喳的大臣时不时看一眼龙椅旁边的那把椅子。
“听说昨夜陛下醒了雷霆大怒,差点儿杀了太子殿下。”
“这虎毒不食子,陛下怎会如此记恨殿下?”
“帝王之家,权位相斗,哪里还算是父子?”
“唉,就是可惜太子殿下,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落到三年前那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