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仪容,纠结再三,虞甜去拿了化妆柜上的香水,掩盖住螺蛳粉那味儿,最后拎着蛋糕踏出了家门。
不知为何,进到电梯按下“12”层的那一刻,她莫名就有种即将英勇就义的感觉。
这么形容或许可能是夸张了,但她确实紧张的颤颤巍巍,有点站不住脚。立在景斯远家门前做了好一阵心理活动,才抬手按响了门铃。
一阵门铃响过,里头没听到什么动静。
虞甜心想,是不是不在家啊?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她抬手按响了第二次。
十秒钟后,虞甜露出庆幸的微笑。
然而,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她听到门锁响起一道短促的解锁音乐,跟着,门从里头被推开了。
景斯远一身圆领衫休闲裤站在玄关处,前额的头发还有些湿润。
看这样子,可能是刚洗完澡,所以才没及时出来开门。
这是虞甜第一次见到他衬衫西裤以外的装扮。
少了几分平日里高冷严谨的距离感,多了几分温润隽淡的烟火气。就好像神明下了凡,敛起仙气,隐匿在人间的感觉。
幸好喷了香水,要是让这样的高岭之花沾染了螺蛳粉之气味,那多缺德啊。
虞甜用意念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站在别人家门口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默然的对视足有半分钟左右,气氛开始腾起一丝尴尬。
景斯远见她岿然不动的发着愣,淡淡开口问了句:“有事?”
虞甜悄然吞下一口气,僵硬地扯出一道礼貌的微笑,不敢放开捏着嗓子说话的声线细而小:“景先生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是这样的,呃……我受我妹所托,来给你送个蛋糕……”
话说到一半,虞甜觉得自己脑子运转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嘴了,词穷的不知该说什么,眼珠子左看右看卡壳好一会儿才继续,“就是……虞婕,她早上不是打碎了您一个杯子吗?她说她找不到和您一样的赔给您,就买了个差不多价位的,只是心里还过意不去,就想送个蛋糕来赔礼,本来是要亲自来的,但是她临时有事脱不开身,就托我来……”
说到这里,她把精美的蛋糕盒递上,眼睛却依然不敢高抬:“托我来送蛋糕,向您表达歉意以及……您答应指导她们比赛的谢意。”
一长段话说完,景斯远立在那里,一动未动,若不是虞甜余光瞥见他眼睫扇了那么一下,她以为时间被按了静止。
景斯远个头高她很多,站在门后,双目微垂,只瞧见她一头茶色的短发,以及她后来递出来的蛋糕。
他面无表情,内心只觉得杯子那事儿不足挂齿,特地为此来赔礼道歉属实没必要,所以他没打算伸手接,沉沉的声线只道一声:“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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