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朋友们,明日香弦鸣拖着松松垮垮的木履回了家。
木履在青石板上敲得啪嗒作响,她似乎是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故意拖着步子,听着木履的跟清脆砸在地上。
这么懒懒散散总算回了家,明日香弦鸣推开门,看见自己的母亲明日香绪奈女士还在沙发上坐着,似乎是在等她回家。
她等了一会,确认对方没有率先说话的意思,才吞吞吐吐地开口。
“没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你今天见了谁吧。”
明日香弦鸣擅长观察微表情,也擅长鉴谎,但很多时候她真不愿意把这套用在自己的亲人朋友身上。没有人想要活得毫无秘密,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东西,硬是要探寻的话,反倒会把事情搞砸。
明日香绪奈倒是自己女儿的能力,她也表现得很诚恳直接。
“不能说,但我不会阻止你去探查。调查的时候收着点,别留下尾巴。”
其实这句话本身就已经透露出很多内容了,什么调查需要隐蔽地做,明日香绪奈的态度又是出于什么。
明日香弦鸣点头示意自己清楚,又冷不丁接了一句,“你们是一伙的吗?”
绪奈女士愣了一下,接着才笑着回答,“你查完就会知道。”
明日香绪奈看着女儿安稳回了家,就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锁上了门。在走过明日香弦鸣身边的时候顿了顿,看见对方一袭黑底金菊浴衣,眉眼清丽的模样时,发出一声叹息。
“注意安全。”
她留给明日香弦鸣一个清瘦的背影,针织外套松垮垮地搭在她肩上,明日香弦鸣突然意识到对方入夏以来似乎从没穿过短袖。
是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吗?但是她看不出来。
明日香弦鸣坐在了对方刚刚的位置上,以同样的视角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定在一个墙角处。
那里对于大门是一个死角,只有坐在沙发上时才能看清楚那里的情况。
而这个墙角的位置同样临近很多出口,上楼的阶梯,一楼通往后院的门,还有她家那个不怎么使用的地下室。从那个位置出发,动作快的话大概几秒就能悄无声息地到达。
换言之,这是某些身份见不得光的人会喜欢呆的地方。
她起身,站到那个角落,用手擦了下墙,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又左右嗅了嗅,诊所里消毒水的味道太重,除了昨天她配制试剂留下的一些特殊气味,她闻不到更多的东西。
明日香弦鸣眯着眼,她回忆了一下和她在小巷中交谈的家伙的身高,大概一米八七的样子。努力踮起脚尖,达到了相同的高度,她调整着自己的姿势,看向沙发。
这个位置倒是很适合对话。
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明日香弦鸣装作随意地靠着墙,对着空无一人的沙发开口。
“我来了。”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这个角度还能看见墙上的挂画,那是她更小一点的时候画的,她的母亲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愣是要挂在一楼的门厅,让所有路过的人都能瞧上一眼。
那是一幅关于玫瑰的画,画的背景是一片废墟,灰蓝色为底的画布上有一朵被阳光照射的玫瑰。白色的玫瑰伶仃地开在钢筋与水泥的间隙,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
明日香弦鸣的画技其实很一般,不过这画面确确实实在她眼前发生过,因此画的倒还算生动。玫瑰很娇贵,在恶劣的环境中是难以存活的,但那株白色的玫瑰偏就好好地张在那里,长在垃圾、尘土和砖块间。
白色玫瑰在这片死寂中充满了格格不入的生机,花瓣上挥洒的金光展示了生命的圣洁,于是这幅背景满是荒芜的画显得可爱起来。
那个人,看到她的画,会想些什么。
如果他确是她的父亲,那么当他站在这里,面对着沙发上的妻子和沙发后女儿的画,他会说什么。
情感被微妙地操控,心情似乎在一瞬间重合,明日香弦鸣嘴唇开合。
“我回来了。”
是这样才对啊。
————
比起靠着表情观察技能瞎蒙乱猜,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合理采用科技手段得出结论,才是明日香弦鸣更青睐的方案。
可惜之前遇到的情况大多紧急,也没机会让她慢慢磨,她只能靠着运气去猜去赌,好在运气都还不错。
周末的下午,她推掉了萩原千速的邀约,独自前往司法鉴-->>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