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起明日香弦鸣耳畔的发丝,幽绿的眼眸倒映出窗外的春景,是如同十年前一样的湛蓝天空和浅粉樱花。
那股投身自然,想要落泪的冲动一如当年,身边的两个弟弟却不像当初那样可以随手提起了。
午饭是明日香弦鸣准备的便当,炸至金黄的天妇罗,口感酥脆恰到好处,和其他其他细心烹调过的食物一起,整整齐齐罗列在便当盒中。
这一般是萩原千速才有的待遇,萩原研二有理由怀疑要是自己姐姐在这里的话,这些闪着金光的天妇罗多半是进不了他的肚子。
其实明日香弦鸣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女子力特别强的那类,无论是干脆利落的危机应对还是相当有主见的处世观念,都让她很难与那类传统的大和抚子式女性挂钩。但偏偏她烹饪缝纫打理内务无一不精,想来想去,也只能说自立的人本就该什么都会,明日香弦鸣是其中典范,无所不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这个无所不能的范畴不包括做炸弹和黑进学校论坛,也不包括撬锁和无证行医,她身上那些古古怪怪的技能总让萩原研二担心自己的朋友会不会什么时候就进了监狱。
“在想什么?”
思绪被她的问话的打断,萩原研二回以温和的笑,“在想要是能聘请到小弦鸣这样的厨师,生活会变得充满幸福。”
明日香弦鸣一愣,随即开玩笑地说,“我可是很昂贵的,不给够报酬不会进厨房。”
松田阵平十分好奇,“说说看你要多少,让我掂量一下我这顿饭的含金量。”
黑发碧眼的女性作出沉思姿态。
“报酬的话,要阵平和研二跳小天鹅湖!”
两人脑后滑下一排黑线。
“确实是很昂贵的报酬,我吃完这顿就可以进医院去治疗因为跳天鹅湖而骨折的小腿了。”萩原研二想到那样的情景,恶寒地摇了摇头。
“吃别人的饭要钱,吃你的饭要命。”松田阵平发出吐槽。
明日香弦鸣心里想着倒确实有种情况她会甘愿做个家庭主妇,工作别人干,扫地机器扫,她就在家做做饭,等丈夫回来就能开始吃。
至于这个开始吃的人是丈夫还是她,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提这个,你们还记得当时把时空胶囊埋在哪了吗?”
“我还记得,其实就在当时抽鬼牌的那颗樱花树下。”
“我们这次还玩抽鬼牌吗?”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想起上次贴条贴得看不清脸的战绩,打了个寒颤。
“好吧。”
看出他们的抗拒,明日香弦鸣也没有强求,她失了兴致,感觉困意袭来,征用松田阵平的肩膀往上一靠,就沉入梦乡。
萩原研二用瞪了一眼幼驯染。
【她为什么靠你不靠我?】
松田阵平有些得意地笑着。
【我肌肉比你发达,靠起来更舒服】
萩原研二咬牙,他虽然勤于锻炼,但确实没有坚持练习拳击的幼驯染那样发达的臂部肌群,尤其是那鼓鼓胀胀的三角肌,一放松下来就是有弹性的最佳靠垫,绝对不会被骨头磕到。
明日香弦鸣睡得迷迷糊糊时好像说了些什么,两人都侧耳去听。
“还好…阵平和我差不多高…靠起来…刚好。”
松田阵平:……
“哎呀,小阵平你脸怎么黑了?”
————
大概是人长大以后步子也大了,明日香弦鸣觉得山路没以前那么长了,至少当时背着萩原千速往下走时那种迫切想要到达终点的漫长感不见了。
樱花飞舞,春光灿烂,粉白的花瓣掉落在石板阶梯上,被鞋子踩过后就会变成那上面的图样,像是嵌入其中般,诉说着春的气息。
萩原研二背着的包无意识撞了一下道旁的樱花树,细枝承受不住花瓣的重量,一场樱花雨就这样突袭了树下的三人,他们的头发、衣领和肩膀都沾满了白色的花瓣,远远像雪一样。
松田阵平正拉着萩原研二的衣领找他算账,萩原研二对着幼驯染狼狈的样子忍俊不禁,只有明日香弦鸣看着他们头上的花瓣,发出一声感叹。
“这样也算是共白首了。”
打闹的两人愣了一下,又不知道想起什么,偷偷红了耳根。明日香弦鸣却想着世事无常,他们能否有这个运气,满头华发却还保存着少年的情谊,队伍里一个人都没少呢?-->>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