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给月奴使了一个眼神,月奴偷偷的退下了。
“三月前,黄老爷购置了一株换骨,你可还有印象?”启钧策耐心的问道。
“换骨?”黄老爷吸吸通红的鼻子,“换骨草民不知,环娘草民就知道,她可是万春楼···”
黄老爷还未说完,李牧焦急地捂住他的嘴巴,脸上满是无奈。
“言大人,眼看他喝醉了,什么都问不出来。不如先给黄老爷解酒吧!”李牧说道。
启钧策的耐心有些耗尽,脸上带着不悦说道:“来人,取来凉水给黄老爷醒醒酒!”
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
“且慢,”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家父醉酒,惊扰了贵客,还请贵客多多担待。”
看来,这就是黄老爷的二儿子,黄训。
黄训恭敬地给启钧策行了礼,随后示意家仆带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黄老爷离开了花厅。
“不知官爷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即可。”黄训说道。
启钧策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黄训的脸色始终如常,挂着得体的笑。
“不错,换骨是我购置的。只因三月前不小心摔伤了小腿,听闻此药有奇效,花了我不少钱两呢。”黄训大方地承认了下来。
宝珠有些惊讶,若他说的是真的,这条线就断了。
“黄公子是如何伤的腿呢?”身侧的姜蘅不死心的继续问着。
黄训微微一笑,回答着姜蘅的疑惑:“在江边监督工人们卸货的时候,不小心被重物砸到的。”
随即弯下腰,作势要挽起裤脚。“夫人可要查看一二?”
姜蘅咬着牙,顾不得启钧策还未说话,坚定的说出要。
黄训挽起裤脚,腿上的确有一道疤痕,但宝珠并不能断定是不是骨折的伤。
此时月奴从厅外回来了,凑近宝珠的耳朵,告知院中西角的一个小院子内,换骨的味道最重。
月奴顺着宝珠的目光,看到了黄训腿上的疤痕,却告诉宝珠,这只是严重的擦伤,不是骨折的伤痕。
宝珠的眼睛眯起,看着眼前过于冷静的黄训,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苦于没有证据,启钧策一行人只得先离开了。
马车上宝珠一直凝眉思考的模样启钧策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怎么了,一直这副模样?”
宝珠试探着问启钧策觉不觉得这个黄家或许有问题?
启钧策点点头,“但这黄训表现得毫无破绽,朕也不能直接搜家。”
“这个故事中最大的破绽就是船夫溺亡,一个在江里讨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不会水呢?”宝珠说道。
启钧策看着宝珠小小巧巧的脸,突然觉得她似乎并不是平日里那般的带着娇憨的女子。
“而枫娘受船夫折磨,船夫去世后又怎么会伤心得殉情呢,除非她疯了。”宝珠愤愤不平的说道。
“不错,”启钧策说道,“此为最大的疑点。且枫娘与那些女子并不相熟,只是有一些跟她买过东西。”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姜蘅忍不住的说道,此刻距离小曼被夺走已过了大半日,宝珠能理解她的心焦如焚。
“陛下,求您直接搜查黄府吧!”姜蘅抓住启钧策的胳膊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