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由远及近响起鞋跟碰地的哒哒声,紧接着闻鸢听见清脆利落的敲门声。
“医务室,易行水。
闻鸢等人报上员工号,打开了一条缝。
白大褂摆动的衣角近在眼前,她松了一口气,走出去:“易医生,外面怎么样?”
“控制的范围小,浓度也不高,放心。”
易行水赶到教学楼时,闻鸢已经开启了特殊门禁,整个楼层的Alpha都暂时被疏散到楼外,没怎么影响到旁人的状态。”
“我是说……有没有学生议论?”
往常这种突发事件少不了要被楼内的Alpha们拿去网上吐槽。
不少高高在上的Alpha们会觉得Omega就是这样脆弱不堪、需要妥协照顾,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而后他们便会开始呼吁让回归家庭,仿佛Omega只有呆在家里是最安全的。
可事实上,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保护,而是将Omega彻底从社会生活中驱逐,成为完完全全闭塞的附属品。
“还行,倒是没打起来。”易行水想到自己从吵嚷人群里挤进来时的艰难,摇头。
竞选的两方势力都在拉选票,争取O的力量,这时候还执拗地坚持自己的意志,贬低Omega的A,大多都沾点脑瘫。
她评估了一下情况,取出可折叠的楼道隔挡设备,熟练地悬挂起来。
淡淡的梅花香从鼻尖略过,仿佛身临寒冬。
“出事的是学生?”
“对。”闻鸢皱眉,“像情热期,又不像,感觉受到了惊吓,我们正在谈话,不知不觉信息素就出来了。”
易行水点头。
“我知道了,麻烦您联系开一下空气净化,我进去看看。”
A大是少有聘用Omega教职的学校。
在那个Omega相对地位有所提升的时期,那位即将坐上首席执政官的O便是从这所学校出去的。
因此,各种保护措施都做得很完善,包括防止信息素逸散的特质门窗保护,直通医务室的紧急联系按钮,可拆卸的隔离挡板,一应俱全。
一切布置妥当,她推开门走进闻鸢办公室。
易行水抬眸望去,沙发上蜷缩着人,看见熟悉的酒红色头发,眉头一跳。
他竟然真的活下来了。
她快步上前,把医疗箱放桌上,半蹲在地上给他检查。舒辞的状态和她在医院初见时颇为相似,只不过面色比那次更加苍白一点,一只手攥着他的项链。
其他指标都没问题,只有腺体发红发烫,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飘散,味道……和那次的金银花截然不同。
她看了闻鸢一眼,闻鸢心领神会地离开房间,关门去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