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时问她,趁着夏天尚未结束,想不想出去玩。
于是这周五一下班,两人直接奔赴机场,落地转车,抵达码头,已有提前订好的游艇等候。
夜里海上起雾,游艇越过节节的浪驶向几十海里外的小渔岛。
舷窗是关闭的,四溅的浪花打在玻璃上,夏漓被晃得有两分眩晕,脑袋靠着晏斯时的肩膀。
晏斯时叮嘱驾驶室开得慢些,问她是不是晕船。
夏漓说“有点”。
晏斯时就说,早知道就安排直升机。
“不不不,那个更恐怖,气流颠簸的时候我以为要坠机,有生之年尝试一次就够了——话说,你跟闻疏白到底有什么人脉,直升机说安排就安排。”
晏斯时轻笑一声,回答的好似不相干:“谢谢你对我这么信任。”
夏漓却听明白,他的意思是,她对晏家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甚了解,就敢答应他的求婚。
夏漓笑说:“还没有领证呢,大不了我就反悔。”
晏斯时低头看了她一眼。
转而解释道,有私人直升机的是他跟闻疏白的一个初中同学,那人平常做派比较纨绔子弟,刻板印象里有钱人该有的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他都有。
要搞这些东西也不难,不过毫无必要——闻疏白家训使然,只会在有限度的范围内小打小闹,倘若太高调,会给他父亲添麻烦。
而晏斯时,夏漓知道他这人物欲极淡,对这些奢靡铺张的东西更是毫无兴趣。
至于晏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夏漓有所猜想,经晏斯时讲述,基本与她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不过相对而言,她猜得倒是更为保守一点。
晏斯时在提及晏家的时候,语气很有些事不关己的平淡,好似他如今跟晏家的关系,仅剩下姓“晏”这一点。
夏漓说:“这样我能体会你妈妈的难。普通人到那种环境里,可能只有委曲求全一条路可走吧。”
而霍青宜已经算是普通人里,有家庭可以撑腰的了。
晏斯时说:“我们不会重蹈覆辙。”
“我知道。”
游艇靠岸,夏漓登岛以后犹有眩晕悬浮之感。
他们住的仍是上次那家度假酒店,掩映在树影下的白色建筑,夜里亮着灯,遥遥看去很是漂亮。
房间在三楼,视野最好的套间,带一个很大的阳台,面朝着潮声阵阵的海湾。
滨城能看海,但比及这里的海景,要逊色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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