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那两天,卫泯跟温辞的联系并不多,往往一通电话也说不了几分钟,杜康是眼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沉默。
那晚醉酒后的聊天,杜康不是完全没印象。
他也没见过哪个人谈恋爱,从一开始就抱着分手的念头,却还是用尽全力的去喜欢。
要不是怕挨揍,他都想问一句这不是有病吗?
卫泯知道杜康在想什么,但也懒得解释,全身心投入在工作里,只是一闲下来总会盯着手机看。
傍晚,手机一响。
阳康三人纷纷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着卫泯跟变了个人似的拿起手机,全都竖着耳朵在听。
卫泯拿起桌上的资料朝三人丢过去,一边嗯着,一边汇报今天做了什么,这阵子他们的对话都是这样。
聊不到几句,温辞说要挂,卫泯喊了她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也只是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电话挂断前那一秒,卫泯听见那边的背景音,像是医院里的叫号,没等细听,听筒里只剩下一阵嘟嘟声。
他没再打过去,煎熬了几天的内心在这一刻像是被彻底击垮,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阳康问:“去哪儿?”
“沪市。”他头也不回,地下室薄薄的一扇门在穿堂风里吱呀晃动着。
那火车上的十多个小时,卫泯几乎一夜没睡,温辞这段时间的情绪变化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不知道怎么问,也不敢问。
明明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真当这一天要来时,他还是会害怕,会不舍。
火光咣当咣当进站。
卫泯随着拥挤的人流挤进繁华的都市里,天光破晓,一夜的灯红酒绿停歇,高楼大厦在晨光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抬手在额前挡了挡,循着记忆去乘车,等站在熟悉的校门口前却又不敢进去了。
他在做什么?
是想来验证什么吗?
卫泯一颗心像被捏紧了,站在原地猛地深呼吸几次,掏出手机给温辞打了电话。
他不想这样畏畏缩缩,像个小人一样躲在阴暗角落揣测什么。
这对她不公平,也不尊重。
温辞接到卫泯的电话,还以为是在做梦,国庆节王沐沐突发肠胃炎,她跟几个室友这几天轮番在医院照顾,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她不敢耽搁,一路小跑过去,不管之前在电话里怎么装冷淡和不在意,可真当见到面的时候,那些伪装就全都不攻而破了。
温辞径直扑进他怀里,秋风里的拥抱格外温暖,她不知道卫泯为什么突然来沪市,但来总比不来好。
抱了好一会,她松开手,认认真真盯着他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