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欺欺人地把这种冲动和疯狂归咎给「胜负欲」、「不甘心」、「对完美事物的追求」、以及「自己值得拥有最特别的人」。
唯独不敢承认这是喜欢。
“喜欢”这种情绪实在超出的柏鹭的掌控范围,他拒绝规划好的人生出现变数,就只能规避这种容易让人不理智的东西。
柏鹭觉得只要他不承认,那言玚身上的特殊,就永远都停留在他能随时割舍的层面。
自己只是想拥有他。
不是想爱他。
起码柏鹭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于是柏鹭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接近,可越是了解对方更多,他就越忍不住好奇。
言玚这个人一向淡淡的,和谁都要好,和谁又都不亲昵。
他既像是早早接受了命运、拒绝着人生里出现任何戏剧性,又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只是安安静静地飘在那里,从不过度反抗,却也没人能把他拽下来。
他看起来什么都不需要,什么浅层次的东西都无法打动他一丝一毫。
柏鹭找人仔细查了言玚的背景,收获很大,却不太能用得上,言玚看起来自我调节得很好,他如果贸然表现出他知道对方家里那些事,反而会让对方厌恶。
所以他最终也只能选择制造些巧合,制造些能让自己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巧合。
无数次的偶遇,商赛时违规地帮言玚搞破坏、再被他看到,日复一日的关心,以及一些会让对方感觉突然的举动。
虽然没少挨打,但柏鹭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的。
他就是要把言玚毫无波澜的情绪搅得混乱起来,因为只有这样对方才会做出不符合过往规律的选择。
直到那天,一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学生会找言玚,看着对方跟言玚八成像的模样,柏鹭心跳的速度都快了几倍。
他意识到,他等待着的机会来了。
柏鹭把男人给他的东西藏了一部分,改了一部分。
比如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出要和言玚见面,只是想把自己未来国外的联系方式给言玚,以免父子关系就这样真的断了。
写的那封信里,只提到了他有苦衷,希望言玚不要报警,起码要等他明天彻底离开国内后,而里面唯一带上的那张音乐剧的门票,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证明身份,而不是什么约定。
柏鹭觉得联系方式以后派得上用场,便留了下来,并重新买了两张票,隔了好几个小时,才转交给了言玚。
晚上,他准时在剧院门口见到了失魂落魄的言玚,在他揽住对方肩膀没得到拒绝时,柏鹭知道自己终于成功了……
但他并没有得到原本预想中的恋爱,言玚和他在一起了,却依然还是那副抓不住的样子。
柏鹭知道对方对自己的一些处事手段不满意,但言玚从来没和他提过,他能从对方的宽容里感受到若有似无的喜欢,可那点零星的喜欢,却永远追不上言玚对他的感激。
言玚从不跟他提要求,会像完成任务一样满足他的所有期待,不抗拒、却也从不主动与他亲吻拥抱,甚至在床上,他也没露出过沉迷的表情,只有在到达顶点的瞬间,言玚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才会出现一丝裂痕。
言玚那双琥珀般的瞳仁里,仿佛永远漾着柔和的情意,又仿佛是个总也填补不完的黑洞。
柏鹭每天都在被留不住对方的恐惧折磨,分辨不出言玚对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以虚假为基底的感激。
他也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征服欲和占有欲在作祟,还是他在一次次的放逐下,纵容那些不明所以的喜欢滋长成了爱慕。
但现在做自我反思已经太晚了,柏鹭只能尽量去忽略,依然没有承认的勇气。
这种不安,在对方回了趟老家后达到了峰值。
柏鹭理解不了,为什么自己只是因为临时有重要的事没能陪同,言玚就要跟自己分手。
结合对方的过往经历,柏鹭只能把这种果断的抛弃,归咎给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