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釉先生,”神父继续宣读誓词,“你是否愿意接受「路桥」先生作为你的合法伴侣,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并承诺始终爱他,尊重他,安慰他,珍爱他,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
“我愿意。”苏釉说,嗓音清越但却无比坚定。
他的眼圈更红了一点,可嘴角却忍都忍不住地漫起幸福又柔和的笑意来。
眼角的余光,他能看到有人因感动而在落泪,但他没有转过头去,目光只凝在了路桥身上。
穿着花童衣服的囡囡仰脸看着他们,将装着戒指的酒红色丝绒盒子递到路桥手里。
路桥弯下腰来,含笑将盒子接到手里,听囡囡大声说:“干爸,囡囡长大也要嫁给干爸。”
教堂里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冲淡了刚才略微伤感的气氛,连神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路桥笑着蹲下身去,他揉了揉囡囡的发,随后不知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囡囡便咬着大拇指笑了起来。
和苏釉不同,路桥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礼服,收腰的设计更凸显出了他身材的优势,身高腿长,眉目英挺。
那双平时总是十分锋锐的凤眸,此刻柔和甜蜜到几乎能淌出蜜来,他嘴角微微翘着,低头打开了装戒指的丝绒盒子。
苏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他身上和自己同款的礼服,同色的领结,同样浅金色的柚子袖扣……
那袖扣是路桥特意找人定做的,暗含着他的名字。
因为路桥说,总是舍不得和他分开,恨不能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边。
苏釉看着那袖扣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戒指盒上。
戒指仍是十年前的那对,没什么花哨,十分简单。
当年路桥定这对戒指时,也不过是心血来潮,想要立刻把苏釉给圈住,他本想着将来再换,可惜还没等到那时候,苏釉就彻底离开了他的世界。
可十年过去。
它们一枚日日套在主人那枚直通心脏的无名指上。
一枚则数年如一日地挂在主人的心口处。
他们承载了主人无数的思念与爱意,也无数次被主人低头深深亲吻,比任何人都熟悉主人心脏的律动,承载着主人对另外一个人无比深沉的爱意……
它们早已不再是两枚普通的戒指。
外面的戒指虽然很多,这些年新款更是层出不穷,可路桥和苏釉还是决定将这两枚一直一直用下去。
他们将这两枚并不陌生的戒指捏在手里,以从未有过的郑重态度为对方戴在手上。
随后路桥弯下腰来,笑着紧紧将苏釉抱进了怀里,苏釉仰起脸来看他,转瞬便被路桥吻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