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年夏天尾巴的时候,两个人商量后,决定对孩子进行第一次分房的尝试。
为团团整理东西的时候,苏釉发现他小床的垫子下面藏了大量的糖果。
即便不问,也知道是谁偷偷塞给他的。
鉴于分房这件事对团团来说是一个十分重大打击,所以苏釉强忍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糖果收了起来。
当晚,路桥回来,听苏釉说起这件事情也是十分好笑。
“老人疼孩子是天性。”他笑着从浴室出来,看苏釉靠在床头,眉宇间染了一抹忧色。
苏釉是团团的父亲,他也是,所以他比谁都清楚他在担心什么。
怕团团伤心哭闹,怕团团这一夜不好熬……
路桥其实也一样。
但他面上却一点都没显,只随意地将擦头发的毛巾一丢,随即便单腿跪在床沿上向苏釉压去。
两人相拥着接了个很温馨的吻,彼此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来,”路桥轻笑,“是时候该为团团造个妹妹了。”
“又不是这样造。”苏釉被他逗得直笑,一双桃花眼终于少了心事,弯出好看的弧度来。
“试试。”路将将鼻尖埋进苏釉颈窝里,嗓音低低哑哑,“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
两个人闹得正欢,房门却忽然被人敲响了。
路桥不甘心地在苏釉怀里赖了片刻,才有些无语地重新穿上睡袍,起身打开房门。
团团两眼冒着泪花,正抱着自己的毛绒狗狗站在门前。
赵姐站在他身后,有些抱歉地冲路桥一笑。
“先生,”她说,“小少爷刚开始还是有点不适应跟爸爸们分开。”
“没关系。”路桥冲她点了点头,蹲下身来和团团对视,“睡着了就好了,要不爸爸过去陪你,等你睡着再回来。”
“不可以,”团团奶白奶白的小脸被泪水染得湿漉漉的,在灯光下反着光,“团团想一辈子和爸爸小爸睡。”
“团团不想分开……”
路桥抱着他,轻轻为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心里又酸又软。
他刚要让步,就听团团奶声奶气地呜咽着说,“团团还在别的地方藏了糖果,都给爸爸,团团乖,以后不藏糖果了,团团不分开。”
这句话一出来,路桥知道,这次分房尝试彻底失败了。
他的心像被谁狠狠揪了一把,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