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庑外秋风寒凉,卷着金色的夕阳余晖落在林惊枝身上,她因为精神高度的紧张,攥着绣帕的掌心泛出冰凉的潮汗。
裴砚手臂微微用力,把她整个身体搂紧在怀中,宽阔背脊挡住了沈太夫人震惊不已的目光。
“枝姐儿……”沈太夫人唇角翕动,还想说什么。
裴砚冰冷淡漠的声音,朝廊庑外吩咐:“云暮,送客。”
“没有我的允许,沈家人不许踏入惊仙苑半步。”
“是。”
沈太夫人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云暮恭敬又强势请了出去。
林惊枝回屋后,依旧被裴砚抱在怀中,小脸上神色紧张。
“夫君。”
她一向敏感,无论是沈家人脸上的表情,还是裴砚忽然出声打断沈太夫人话,都令她心底隐隐不安。
裴砚俯下身吻她,薄唇滚烫炽热,箍着她腰的掌心用了力气,把她身体侧了一个方向,变成跨|坐在他腿上。
“裴砚……”
林惊枝瞪大眼眸,颤着声音喊出声来,发髻上簪子摇晃颤栗,脖颈因为亲密姿势红了半边。
“枝枝想问什么?”裴砚狭长凤眸隐含幽色。
林惊枝不敢与他对视。
见她不说话,他又低下头吻她,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吞下腹中。
林惊枝被他吻得有些恍惚,捏着绣帕的指尖松开,没了力气靠在他胸膛上,任他为所欲为。
渐渐林惊枝紧绷的身体软下来,她眼睫湿软,朱唇榴齿,娇得勾人。
裴砚咬着她耳垂,用极沉极缓的声音道:“枝枝,想问什么?”
“问沈家?”
“还是问你的阿娘?”
林惊枝狠狠摇晃一下脑袋,鸦羽般长睫轻颤,撑在裴砚肩上掌心的热汗润湿了他的衣裳。
她不敢看裴砚的眼睛,小声道:“我想问沈家。”
裴砚勾唇深深一笑,沙哑的声音带着某种恨极了的语气:“沈家十七年前得了一女,取名沈观韵。”
“沈观韵其实是由一位叫做程春娘的仆妇,从府外抱进沈家的,而沈家那位据说因生子难产而亡的沈夫人,恰巧姓白,与你阿娘同名同姓。”
林惊枝冷冷抬眸看着裴砚,只觉整个喉咙干涩异常:“与我阿娘同姓?”
裴砚点头:“是。”
“十八年前沈樟珩作为燕北与月氏和亲的使臣,前往月氏迎接公主白玄月,在归途迎亲队伍出了意外,月氏公主下落不明。”
“一年后,沈樟珩忽然现身,却在即将到达汴京时遭遇伏击,重伤昏迷半年,那年十一冬月沈家莫名多了一个据说是出生不高正室夫人生的嫡女,取名沈观韵。”
林惊枝透过裴砚的话,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她从寂白那已经知晓自己的阿娘是月氏公主,可她从未想过,她会是沈家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