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林惊枝一声浅浅的轻哼。
书桌上,雪白的梨花宣纸落在地上,银红色水绣鸳鸯小衣缠着镶满珍珠宝石的宫绦。
笔洗里的水,晃出一圈圈的水波,摇曳生姿……
裴砚掌心的动作,格外温柔。
他没要她,连身上白月色的外裳都没乱半分。
“裴砚。”
林惊枝鬓角有潮热的湿汗,掌心撑在檀木书桌上,指尖纤细透着淡淡的粉色。
“枝枝。”
“你的身体永远比你诚实,你需要我。”裴砚泛着润润水色的指尖,轻轻挑起林惊枝白嫩的下巴,他乌眸沉黑,嗓音喑哑。
林惊枝侧头避开他的视线,眼底情绪倔强。
“夫君莫要自以为是。”
“妾身并不需要夫君。”
“枝枝,我不知该如何哄你。”裴砚叹了口气,伸手解开外衣,动作轻柔把她羊脂玉般的身子,裹进去。
林惊枝泛着雾气的长睫颤了颤,任由裴砚把她放到床榻,拉过衾被盖在身上。
良久,裴砚俯身,在林惊枝眉心上落下一吻。
“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他漆黑不见半点波澜目光,落在林惊枝巴掌大的小脸上,按照的计划,新年后不久,宫中会恢复他的皇子身份。
可她现在对他的态度,若他现在告诉知他的真实身份,裴砚不确定林惊枝恼怒之下,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梦里的那些画面,裴砚心口闷痛,喉咙涌出腥甜的血味。
修长冷白指尖,轻轻给林惊枝掖好被角,确定汤婆子和榻上放着的手炉都还热着,裴砚才起身离去。
外院书房。
许久不见的侍卫山苍,恭敬跪在地上:“主子。”
裴砚半眯的凤眸深处,有冷光划过:“事情办妥了?”
山苍点头:“按照主子的吩咐,已经把沈家养女送到暗卫营,关进死牢。”
裴砚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颀长身体隐在暗影中,眸底泛着骇人杀意,他闻言唇角翘了翘,冷声吩咐:“别弄死就行。”
山苍点头:“是。”
“只是属下不知,属下可还要继续假扮主子六皇子的身份,出现在公众。”
裴砚眉头微凝,沉默了好一会儿:“无需。”
“是,属下知道了。”
沈观韵在被灌下落胎药的第二日清晨,忽然从沈家消失不见。
沈太夫人满脸病容靠在榻上,看着孔妈妈:“这可如何是好?”
“有让云志派侍卫去查吗?”
赵妈妈双颊冻得通红,身上也格外狼狈,她朝沈太夫人摇头:“奴婢带着府中丫鬟婆子,里里外外都找了,就是没找到人。”
“沈家的几个郎君,也都带着人悄悄出府,若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门告知府中。”
沈太夫人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你做事我放心,就是不知那孽障去了何处。”
可沈观韵的离奇失踪,就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没有溅起半朵水花。
转眼两个月过去,沈家上下并没有寻到半丝线索,她就像是一夜之间门人间门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