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
宣夜扬从未这么清晰的领悟这个词语。
他看不起女人,所以被女人打败;
他看不起庸庸众生,所以在被打时无一人出手相护;
他看不起天赋寻常的人,所以他没有任何朋友通风报信。
回首过往,他宣夜扬竟然活得如此傲慢又糊涂。
……而现在,他居然连一个囚牢的大门都打不开。
画了太多次,宣夜扬早已没了力气,灵力也所剩无几,现在又没了心气,顿时手一抖,跌坐了在了冰冷的地面。
那根由羲和宗提供的木笔“咕噜噜”都在地面上滚动,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门内响起,好似成了囚牢内唯一的生机。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来,宣夜扬只觉得喉咙发紧,满心苦涩。
他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忧郁地眺望远方——
“嗨~”
艹!
什么玩意儿?!
宣夜扬吓得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后退,整个人都呈“大”字形的紧贴墙面,惊惧之下几乎丧失了语言的功能。
他先是看了看那会自己满地乱爬的一团线,再直愣愣地和地面上的那颗头对望,过了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嗓音。
“虞、虞道友?”
“是我呀,桀桀桀。”
出于省力的考虑,虞珈雪没有再往外挤,只摆动了一下自己的脑子,欢快地和未来投资人打了个招呼。
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她还特意用熟悉的方式笑了几声。
昏暗无比的囚牢。
阴暗潮湿的角落。
桀桀作笑的独立人头。
宣夜扬:“……”
宣夜扬:“…………”
无论是哪个存在,放在那些乡野故事里,都可以成为可止小儿夜啼的传说了。
在巨大的恐惧之下,宣夜扬竟然忘记了悲伤,先前的伤春悲秋完全消弭于无形。
他抽动了一下嘴角,试图找回自己曾经不可一世的气场——
“……您来我可是有事?”
很好。
宣夜扬面无表情的想。
他又失败了。
虞珈雪:“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闲着无聊串个门。”
她左右晃晃脑袋,环视了一些四周,扫到了那支不知何时掉到了角落里的笔。
这氛围,有点奇怪啊。
虞珈雪转过眼,问道:“你打算怎么出去?”
宣夜扬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