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兵没落得好,反倒刀箭被抢走大半。百姓正式起了事,涌入府衙,将府衙砸了个稀烂,开仓放粮。
朝廷焦头烂额,朝会上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孟忠厚成了靶子,当年他依附秦桧的事情被重新提起,雪片般的折子弹劾他出使不利,定是与北地有勾结。
孟忠厚气得差点吐血,想他一把年纪,车马劳顿来回庐州,到头来竟然没落得一个好字。
祐太后早已去世,赵构已经中风日久,不知还能活几日。以前那点外戚,支持赵构为帝的情分早没了。孟忠厚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从前秦桧还在时,他们一系便是这般对待其他对手。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轮到他了。
邢秉懿身着深青深衣,宽大的朝服衬得她身形更加消瘦。露出华贵珠冠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从花白,变成了全白。
李光与赵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眼睁睁瞧着朝堂上的乱象。
邢秉懿眼神在他们身上略微停留,枯瘦的手用力拍在椅背扶手上,厉声呵斥道:“够了!”
底下吵嚷声顿时一停,邢秉懿冷声道:“你们在这里吵来吵去,推卸责任,要是各州府的乱子,能自动平息下来就好了!”
各州府百姓的叛乱,不断报上朝廷。邢秉懿头疼欲裂,她努力克制住,道:“先安抚百姓,停止收取兵税,征召兵丁入伍。”
兵部梅尚书迟疑了下,问道:“按太后娘娘的旨意,何来的钱粮,兵丁与北地打仗?”
邢秉懿讥讽地道:“襄阳十万大兵,在北地面前依旧溃不成军,你们何来的脸,胆敢称缺兵缺粮!”
梅尚书一听,暗自恼怒不已,马上道:“太后娘娘,襄阳是因着张俊投靠了北地,不战而降,与兵部何干?”
邢秉懿拔高了声音,怒道:“好一个不战而降,既然如此,梅尚书,由你前去徽州督军,立下军令状,誓死将北地兵挡在徽州!”
梅尚书呆了呆,脸一下涨得通红。
如今南边各地州府的守将拥兵自守,寻遍借口不肯前去迎敌。刘光世称得上战功赫赫,却龟缩在京畿,还称病不来上朝。
至于韩世忠更狡猾,他在年前就辞了枢密使之位,在府里闭门不出。
御史大夫犹豫了下,道:“不若,答应了北地的议和?””
邢秉懿眼神比寒冰还要冷几分,道:“可,先将你族里的男儿,全部送去庐州!”
御史大夫脸色大变,血涌上头,手持笏板上前,一头就要朝柱子上撞去。
李光恰好站在了他身边,手忙脚乱拉了他一把,他才没能撞上去。
御使大夫跌坐在地上,恸哭道:“太后娘娘,北地此举是要臣等断子绝孙,要灭了臣等全族的香火。太后娘娘,臣宁愿一死,也万万不敢答应啊!”
朝臣们想到自己的儿孙们,一起上前疾呼:“臣宁愿自己身死,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一群废物,若是可能,邢秉懿巴不得将他们统统送去北地!
邢秉懿垂眸,掩去了眼里的狂躁,-->>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