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卿似是想起什么,眸间有温柔暖意,“小时候,我爹也会编这个给我。”
“是吗?”小孩儿惊讶。
“嗯。”涟卿虽然温柔,但温柔里带着笃定,有着与以往所有天子都不同的平淡而温柔的力量。
“很好喝,谢谢。”涟卿起身。
老板娘赶紧鞠躬,也没有上前收碗。
涟卿接着往下一处摊铺去。
是卖手工品的。
“年关的生意好吗?”涟卿也会问起。
“回陛下,还,还成……”对方都哆嗦。
“还成?”涟卿从中挑了一根逗猫棒,小贩紧张道,“陛,陛下,是逗猫棒。”
“朕正好有一只猫,陈壁。”涟卿唤了声,陈壁会意上前,付了银子。
“多,多谢陛下。”小贩好像在做梦一般。
不过,也有老翁抱着孙子,小孙子轻声道,“祖父,陛下好好看。”
老翁食指伸到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
天子怎么好随意评价。
小孩子没有见过天子,但早前的天子出行,所以的百姓都要沿街下跪,直至天子轿撵离开,也要再等一刻才起身,以示尊重。
但陛下来的时候,会在街边买糖葫芦,也会看着旁人捏泥人。
会问起城东年久失修的楼宇,也会自己去看。
旁人都以为是哪家的贵女,到后来,周遭才知晓是天子。
天子自己来了城东,去看了东市附近年久失修的危楼,也看了城中的排水,还有接道,更是同旁人一道落座吃了藕粉,包子,还有酸辣粉,也问起今年的生意好做吗?家中几个孩子?赋税重吗?
天子应当是最不像天子的天子,但又是最像天子的天子。
京兆尹上前的时候,涟卿正同老妪一处。
老妪说起自己是逃难来的京中,一路见闻,涟卿都听着,也看着她怀中抱着的婴儿,涟卿有小孩子缘,婴儿朝着她笑,涟卿伸手摸了摸小宝贝的头,“长得真好。”
老妪激动笑了笑,“是我孙女。”
“像您。”
涟卿说完,老妪微楞。
“天冷,给孩子多盖层毯子。”涟卿说完,陈壁已经让人去取。
马车中就有。